”
领头的守军粗声斥道:
“黄口小儿!毛都没长齐,也敢来这儿多嘴?
知道这是谁的地界吗?再啰嗦,老子一刀劈了你!”
顾思年眉峰微挑:
“看你们军服,是镇南军的人吧?
镇南军驻守海疆,军纪里写着无事不得擅离驻地,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?”
几个小兵脸色微变,冷冷剜着他:
“老子奉秦将军令,来这儿看守粮草!
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配查问我们?”
说着往前逼近两步,手里的刀出了鞘:“识相的赶紧滚!别在这儿碍眼,惹得老子不耐烦,砍了你扔进海里喂鲨鱼!”
顾思年冷哼一声,眼底寒光乍现:
“好大的口气,还想扔我喂鲨鱼?
给我拿下!”
那几个兵油子见状才知大事不妙,脸色骤变:
“我们可是秦将军的人!你知道秦将军的脾气!
敢绑我们?到时候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顾思年厉声喝道:
“这里明明是县衙储备的赈灾粮!
你们镇南军每年有朝廷拨付的军粮,凭什么来抢灾民的救命粮?”
领头的小兵梗着脖子犟道:
“你懂个屁!这些粮食是官府答应给我们的!
灾民死了就死了,我们是将士,自然要先紧着我们。
不然倭寇来了谁去挡?谁来护着他们?”
顾思年满是讥讽道:
“照你这么说,百姓就该饿死?
当兵的本该护民,你们倒好,反倒要吸百姓的血?啰嗦什么!全部扣下!”
身后侍卫立刻上前,三两下就把那几个还在挣扎叫骂的小兵捆了个结实。
顾思年直接推开了门,里头堆着数几十个粮囤,麻袋叠得足有半人高。
里头全是今年刚收的新米,颗粒饱满,分明是上好的口粮,却被这群人霸占着,任由外面灾民啃树皮、喝泥水。
顾思年道:“拿二十袋米直接送到慈恩寺。”
“你……你个小毛孩,居然真的感动我们的粮食,你等着吧!秦将军必然会找你算账的。”那守军骂骂咧咧。
顾思年想了想道: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原本是想留你一条命的,现在看来留不了了。”
这镇南军的统领姓秦,名彪,是靠着父辈军功荫补的职位。
可他本事没承继几分,跋扈的性子倒是刻进了骨子里。
要是别人的话,顾思年还不害怕,可这秦彪就不是个东西,欺男霸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