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河水声不绝,道:“以往为君总是坐在那朝堂之上,引领百官,统筹江山,以为这样就是治国之贤能,以为这样就能盛世太平。
“实则,我看到的盛世太平,只是下面的人希望我看到的。要是不亲自来一趟,不亲眼所见,就不会知道人间疾苦,也不会知道百姓正经历着怎样的磨难,下面的人也仅仅只是将灾情避重就轻地呈报于我。
“而我能做的,就只有让朝廷出钱出力来赈灾,实际上死伤多少人,有多少钱是用在了百姓身上,又有多少口粮是进了百姓肚子,我可能一无所知。
“过不了多久,这事就会被史书一笔带过,没有人知道淹没在这滚滚洪流里的人们姓甚名谁。然后所有人将继续粉饰太平,过他们的安逸日子。”
冯婞道:“虽然你离圣贤明君还有一定的距离,但离昏君也有相当的距离。只是一个人的能力有限,你不能只听下面的人的声音,你要更多地听听百姓的声音,多看看他们的现状,就不会被蒙蔽。这就决定你不能总是坐在朝廷之上,而是多行走于江湖民间。”
沈奉道:“话是这么说,可要做起来谈何容易。”
冯婞道:“以往我在西北的时候,西北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跑遍了,哪处有几个村庄,村里大概有多少人口,都知晓个大概。所以一般人通常瞒不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