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想当年与现在,想不通为何如此苦难的岁月都过来了,世人却不珍惜,仍有愚昧之辈戕害无辜之人。为何不是这些东西死在乱世,活到如今恶心人。明明这些年主上夙兴夜寐,我也……如此努力,年假都没休几日,可为何还有这种事情。”
当真是不可避免么?
“有甚可想的?我现在一年到头依旧能抱养不少被遗弃的孩子,有些是因为先天不足被遗弃,有些则是因为性别。”祈妙知晓她是钻牛角尖了,语调温和道,“但我始终坚信数量是少了的,也许一开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,有成千上万的孩子因此没了性命,而如今生活好了,数量降了……不管下降多少,哪怕只有下降一百个,一千个,那也意味着有一百个、一千个孩子拥有了一个有无限可能的未来。”
祈妙让自己更多关注活下来的生命。
如此一想,心中才会好受。
“人心不可捉摸,正因为如此,所以我觉得哪怕过了百年、千年,依旧会有类似的不幸在黑暗中酝酿,可我也相信,被阳光照耀的地方也会比今日更多。白与黑、善与恶,从来都是交织并行共存的。吾等的意义便是让光更多,善更多,让黑与恶退出一射之地。”
虞紫:“……是啊。”
祈妙道:“此案复审,你预备如何?”
虞紫:“我?我想保住她。”
祈妙惊讶:“保住她?”
“法不外乎人情,理不外乎人心。”
律法也要兼顾感情与道德。
正常来说,女犯灭口十人,性质极其恶劣,确实难逃一死,可要是加上她险些因这些人丧命呢?她的行为也是一种自救,包括后来与男性狱卒在狱中“做了夫妻”也是自救。
虞紫想试一试,能不能保住她一命。
“哪怕保住性命,这辈子也难有自由,这真是她要的?”以康国目前的律法来说,她坐牢可能要坐到死。这个结果对于喜爱自由、尊重生命的祈妙来说无法想象,过于残忍。
“人与人不同,有人要自由,有人要生命。”若不是想活着,女犯也不必大费周章。
祈妙叹气:“这倒也是。”
心中也生出几分对方生不逢时的感慨。
要是在统一前,这都不叫事儿。
杀十个人能算什么大事?
祈妙身边这些人,谁手上没个人命债?
虞紫在办差之余都在研究卷宗。
复审的结果也传回了刑部。
康时没有第一时间看——
因为他病倒了,请了三天病假。
沈棠第一时间派了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