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的?”
尽管他不喜欢这一族装神弄鬼,可也知道公西一族在这片封闭世界安居乐业,族人吃饱穿暖,享受着安逸日子。外头是什么地方?赤地千里,疮痍满目,易子而食随处可见。
多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连一块蔽体的衣料都没有,就这么赤条条如孤魂飘荡在世俗苟活着,干瘦脱形,一张张污浊粗糙的人皮裹着骷髅架子。只比他侄子魏城多了一张人皮。
根根骨头从皮肤下顶出来。
活像是能走的墓碑。
沈棠听得沉默:“日子这么难过?”
她不由想到自己醒来第一天,公西一族上上下下凑的百十道菜肴,她居然只吃几口。
魏楼道:“至少还有命。”
真困难到全都饿死,那才叫难。
沈棠继续沉默。
魏楼疑惑她的反应。
但也只当是她天真下的愚蠢心软怜悯。
世人需要的是能入口果腹的食物,需要的是能蔽体保暖的衣服,需要的是能遮风挡雨的坚固房子,需要的是不被随便劫掠残杀的安稳……唯独不需要这毫无价值的怜悯情绪。
因为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或许是觉得沈棠过于单纯愚蠢,魏楼也打消将人灭口的心思,预备将窗户撑杆取下。
仅一个抬眼,他余光捕捉到院中树下伫立着一道熟悉人影,人影披着月光薄纱,目光沉静看着他的方向。不是即墨聪又能是谁?魏楼动作一顿,即墨聪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。
“殿下这是作甚?”
沈棠身躯一僵:“我、我晒月亮。”
即墨聪:“今日月色确实惊艳,我从阿姊那边得了年份刚好的蛊酒,殿下尝尝吗?”
沈棠:“嗯,好啊。”
即墨聪又邀请魏楼。
“见者有份,魏君可要共饮?”
魏楼冷着脸回道:“却之不恭。”
蛊酒的滋味非常特殊,回味绵长。
沈棠酒量不行,刚沾一口就倒下呼呼大睡,即墨聪:“年轻人就是好,睡得也稳。”
魏楼不答。
他跟即墨聪不熟,后者立场也不明确。
即墨聪在将沈棠送走前,留了句意味不明的话:“有空多与殿下说一说民生疾苦。”
“说有用?”
“你说,她就能听见了。”
魏楼只觉得即墨聪跟沈棠都很莫名其妙。
主公季孙音第二天才现身。
给他们带回百多个热腾腾的肉包子,每个包子都有武将拳头大。秦攸跟云达尝了一口都觉得奢侈,这么好的精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