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香一旦沾染,人便废了,且瘾发之时,痛苦至极,他不想后半辈子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,也不想让卫家也被满门抄斩,所以用自己的死换了卫家的安宁,你现在这样抹黑禾儿、报复曹春喜,是想让泽儿死后都不得安宁吗?”
卫父前面说的云氏还是听不进去,但最后一句话,像是刀子狠狠扎进云氏心脏。
云氏的脸色白了些,唇瓣颤抖,忍不住抬手又给了卫父一巴掌:“我每日都在抄经为泽儿祈福,希望他能安息,你什么都没做,还在这里诅咒他,你还是不是人?”
卫父没有躲,生生受了这一巴掌,而后沉沉道:“泽儿生前已经犯了很多的错,是我们没能及时拉他回头,你再继续这样下去,只会害得泽儿遗臭万年。”
云氏觉得卫父说卫凌泽死后都不得安息已经很过分了,听到遗臭万年四个字,更是崩溃不已。
她眼瞳颤动,难以置信地瞪着卫父:“泽儿犯了什么错?他瘫在床上三年,没有疯掉已经很厉害了,难道就因为他没有给卫家带来更大的荣耀,在你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了是吗?”
眼看云氏越说越离谱,卫父冷冷打断:“为了立功,泽儿雇人杀了叶夫人和叶家二少爷,沈清渊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人证物证,你再闹下去,这件事就会被公之于众,就算泽儿死了,也要背上杀人犯的骂名。”
云氏张了张嘴,再发不出声音。
沈清渊不是个会虚张声势的人,他说掌握了卫凌泽的罪证,那绝不会是作假。
只不过卫凌泽已死,他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,但如果云氏非要闹事,他为了妻儿,也不会再留任何情面。
曹春喜真是嫁了个好夫君呢。
云氏的肩膀一点点垮下去,这段时间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口气也跟着散了。
泽儿死了,害泽儿的人已经死了。
曹春喜早已不是卫家的小丫鬟,更不是她可以迁怒报复的人。
除了接受丧子之痛,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认清这个事实,云氏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。
良久的沉默后,她哑声开口:“你说得对,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及时把泽儿拉回来,该向泽儿赎罪的人是我。”
云氏的语气太过低落,卫父怕她想不开,又放软语气:“夫人,我知道泽儿不在了你很难过,但瑜儿和萱儿还没议亲,为了他们,还请你振作起来。”
听出卫父的话外之意,云氏勾了勾唇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:“我不是个好母亲,我会好好活着,用余生的光阴向泽儿忏悔,孩子们的事,以后就都交给你来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