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起身,声音冷沉:“摆驾长春宫!”
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,龙袍带起一阵冷风。
“是!”
李常德连忙小跑着跟上,急声吩咐外头准备御辇。
一出养心殿,南宫玄羽便看到了跪在廊下,吓得浑身发抖,面无人色的长春宫宫女。
他脚步未停,只厉声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给朕说清楚!”
宫女被帝王的威压吓得几乎瘫软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磕磕巴巴地回话:“回、回陛下……春、春贵人方才在宫道上,追、追上了贵妃娘娘说话,说、说是想要些鲜花。”
“贵妃娘娘便、便匀了长春宫的份例给春贵人。”
“后来,春贵人坐了肩舆先走,谁知、谁知刚走出不远,那抬舆的奴才不知怎的脚下一滑……春贵人就、就从舆上摔了下来……流、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宫女语无伦次,但总算说清了大致经过。
南宫玄羽听着,脸色愈发阴沉,脚步更快。
他径直登上御辇,冷声道:“快些过去!”
“奴才遵命!”
御辇飞快地向长春宫方向行去。
南宫玄羽面沉如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。
稚子无辜,棋局更不能乱。
无论今日之事是意外,还是人为,都触碰到了他的底线。
……
永寿宫和长春宫本就相距不远,沈知念的仪仗,很快便抵达了宫门前。
而太医院路途遥远,太医此刻自是还未赶到。
踏入长春宫偏殿,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,混杂着春贵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,令人心头一紧。
沈知念的目光,扫过春贵人因失血而变得惨白的脸,以及被鲜血染透的下半身,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。
她并非诧异春贵人竟真狠得下心,用已成形的胎儿做局。
这本就在意料之中。
沈知念真正难以理解的是,春贵人这般豁出去,甚至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,全然是为了一个心思难测的晋王。
为了所谓的情爱,或是被许诺的虚妄未来,竟值得赌上一切?
在沈知念看来,这简直是愚不可及!
但此刻,绝非深思这些的时候。
戏台既已搭好,她自然要陪着唱下去。
沈知念的面色骤然沉下,威仪尽显,目光锐利地看向站在一旁,同样脸色苍白的庄贵妃。
她声音冷冽,冷冷地质问道:“庄贵妃!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!”
“春贵人好端端的,怎会在长春宫附近摔下肩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