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热闹,啥也没干啊!”
罗泽凯抬手示意安静:“他们没有实施暴力行为,也没有破坏公共设施。我已经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向公安局提出建议——情节轻微者,立即释放。”
他看了眼手表:“现在应该……已经到家了。”
话音刚落——
“扑通!”
一声闷响,刘广发双膝一软,重重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额头“咚”地磕在地面,肩膀剧烈颤抖:
“罗书记!我谢谢你了!我替我儿子谢你!我替我们全家谢你!”
他这一跪,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“扑通!”
“扑通!”
“扑通!”
张二狗跪下了,王婶子跪下了,李老汉跪下了……
一个接一个,所有村民全都跪了下来,黑压压一片。
“罗书记!我们被猪油蒙了心啊!”一个老汉老泪纵横,声音嘶哑,“你不计前嫌,救了我们的孩子,还答应给我们补偿……我们……我们对不起你啊!”
“罗书记,你是清官!你是活菩萨!”有人磕头如捣蒜,额头都磕红了。
“求你别把我们村划出去!”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哭喊,“我孩子等着拆迁款做手术啊!我们愿意拆!我们自己拆!明天就动手!”
整个会议室,哭声、喊声、求饶声、感恩声汇成一片,像一场迟来的忏悔。
罗泽凯站在人群中央,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又酸又胀。
这些,都是他的乡亲啊。
他们或许贪婪,或许短视,或许被煽动利用。
但归根结底,他们只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普通人。
他们信过他,后来骂过他,现在又跪在他面前。
无论他们做过什么,这一刻,他觉得——值得原谅。
想到这,罗泽凯突然也跪了下去。
“扑通——”
一声闷响,在会议室里格外清晰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罗书记?!”刘广发猛地扑上来,“你这是干什么?!快起来!你怎么能跪我们?!”
罗泽凯抬手制止了他,依旧跪在地上,与村民们平视,声音不高,却字字千钧:
“乡亲们,是我罗泽凯,对不起你们。”
全场死寂。
“是我没有及时制止抢建行为,是我没有提前做好政策宣传,是我没有考虑到大家的实际困难……”
罗泽凯深吸一口气,声音有些发哑,“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,让你们受了损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