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高三一班。
孙老师是一个严肃古板但偶尔可爱的男人,开学第一节语文课在课上无奖征集科代表,倪歌也说不清为什么,鬼使神差地就举了手。
所以现在……
“报告。”
“进来。”
倪歌抬脚碰了碰虚掩的办公室门,然后用肩膀拱开门,侧身进去。
一进门,就听到孙老师在字正腔圆地教训人:“我教没教过怎么做扩句?
啊?
这就你交的作业?
这写的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这个作文,我说没说过作文怎么写?
你的三段式呢?
你的开篇你的结尾呢?
我让写的排比句呢?”
“……”
倪歌抱着高高的作业慢慢挪过去,跟立在办公桌前的高个子少年擦肩而过,呼吸一滞。
“就放那儿吧,辛苦了。”
孙老师转过来拍拍倪歌,和蔼地问,“齐了吗?”
“没。”
她翻翻本子,“差两个人的。”
“那你坐着,稍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交代完小课代表,孙老师又转回去,用力敲桌子:“你敢不敢给我念念?”
“……”
容屿垂着眼,看着自己的作业。
半晌,撇撇嘴,声音慵懒,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马儿在草原……”
“大点声!”
“马儿在草原上疾驰着!哒哒哒!哒哒哒!哒哒哒哒哒哒哒!”
他话音落下,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笑声。
大课间很多老师都在办公室,倪歌捂住脸,觉得屋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。
“你写的这是马还是机关枪?”
只有孙老师没笑,“还有,你以为你把自己的课桌椅从班上搬走,我就发现不了你逃课了?”
倪歌惊了。
还有这种操作?
容屿没说话,假装低眉顺眼地站着听训。
老爹教的,不能忤逆长辈。
那就当左耳进右耳出吧。
“还有你那个朋友,叫什么,什么川的来着?
次次告诉我,‘老师,我们班上没有这位同学,不信你看呀,根本就没有多出来的课桌椅嘛’。”
孙老师顿了顿,“你傻,还是他傻,还是老师傻?
都当我老年痴呆?”
“……”
容屿无话可说。
“哈哈哈哈,孙老师知足吧,你的语文作业他好歹还写了,我的英语作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