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漉漉的眼睛,警惕地盯着他,“他跟我说,他要出去做交流,可能年底才回来。”
“对。”
容屿看着她搭在游泳圈上的细白手臂,努力压抑住摸她的冲动,“所以从现在开始,到年底的这段时间,我替清时哥照顾你。”
倪歌微怔,小小地回了句:“喔。”
竟然没有开心,没有惊喜,也没有说哥哥好棒棒?
容屿有些怀疑人生,旋即立马想到:“你是不是还在赌气?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那,这么说吧。”
到了道歉的环节,容屿自己也觉得这事儿干得不厚道,因此表现得严肃异常,“就算没有那些信,我也希望你回来。”
初秋夜晚的空气中仍然浮动着夏季未完的燥热,泳池里安安静静,路灯光影交叠,天边星子闪烁。
少年微微低头,水珠从脸颊滚落,眼底有些暗,神情认真得像是在宣誓。
倪歌心头一跳,愣了愣才反应过来:“不是……我没有赌气。”
她解释:“我已经不生气了,因为我想了想,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,而且我当时走得确实是很突然……就算你不联系我也没关系的,真的,没关系。”
小姑娘诚恳极了,像是怕他不信似的,两条小细胳膊都抬起来摇啊摇。
但容屿是直到现在,才真切地感受到“不爽”。
哪怕确认是黎婧初把他的信拦下来了,他都没现在这么暴躁。
偏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,这种暴躁来自哪里。
少年一动不动,垂眼看着她,唇抿成一条线。
倪歌小心地抱住游泳圈,怕他发起疯来把自己掀翻:“你怎么又生气了?”
下一秒,容屿咬牙切齿地戴上泳镜,猛地扎进水里,头也不回地游走了。
倪歌:“……?”
神经病。
……
周末之后,倪歌回学校上课。
期中考后有三件大事,一是期中考成绩,二是校庆节目,三是青年文学赛的报名。
倪歌报了一支舞,然后把老孙先前给她的报名表顺着每人发了一份,孟媛笑吟吟地填上大名:“我懂我懂,老孙肯定也是这个意思,我们重在参与嘛。”
倪歌笑笑没说话,坐下来发了会儿呆,才偷偷摸摸地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成绩单——
有点儿发愁。
年级两千号人,这次考试她排在三百多名,班上前十五,不算好也不算坏。
但是……她数学没及格。
倪歌捂住脸。
“咦,倪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