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的应对捏了一把汗,可王容何其聪明,哪会顺着他的话题,当下便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今天我们这出来,你让宝儿一个人出去逛灯会,就这么放心他?”
“他如今十四岁,不是小孩子了,想当年我这时候……”杜士仪说着便卡了壳,他这一世十四岁的时候,不但灭蝗有成,而且还拜入了卢鸿门下,可上一世十四岁的时候又在于什么?于是,在王容那笑吟吟的眼神中,他只能打岔道,“放心,我又不是真让他一个人出门,后头派了人跟着……”
然而,等到真正回到宣阳坊杜宅,得知派去跟着陈宝儿的人已经回来,却是因为今夜主道上人流过多,而没能跟紧陈宝儿,杜士仪登时变了脸色。而随着时间过了子时,他不免就更担心了起来。每年上元节那三天放夜,固然是百姓的狂欢节,可巡逻的金吾卫即使翻了几倍,却也没办法阻止同样高涨的犯罪率。当年他在万年尉任上时,王缙不是还险些遇着劫道的,结果被崔俭玄给救了?
他越想越是忧虑,越想越是不放心,到zuihou于脆叫了赤毕来,令他拿着自己的帖子去隔壁的万年县廨,请人令差役多加留意。可脸色微妙的赤毕还没走,就被王容给拦住了:“你固然是师者慈父心,可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,宝儿将来兴许也是要进科场的,你闹这么大,万一人一会儿好haode回来,事情却人尽皆知,你不是平白让他多了个肆无忌惮让长辈担心的名声?赤毕,你先带几个人去东西两市灯会和花萼相辉楼前找找。”
赤毕见杜士仪被王容说得哑然,不禁在心里暗叹一物降一物,答应一声就笑眯眯去了。而等到他一走,王容就把杜士仪按着坐了下来,转到他背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今天看宋开府的言行,显然是对家中儿郎不甚满意。如宋开府这位昔日相国,如今一等一的朝中高官都如此,更何况别人,你眼下对宝儿这样用心,将来咱们的孩子你可有信心让他们有出息么?”
“那当然”杜士仪想都不想便迸出了三个字,转过头见王容满脸不信,他就捉住了她的手笑说道,“宋开府和我不同,他是太过于勤劳王事,以至于和家中子女相处的时间都太少,自然没时间去管束。而且,看宋开府为人就知道,训丨起儿子来肯定声色俱厉,难以令儿子亲近他,心里所思所想就更加不会吐露了。如果换做是我,我肯定会抽出更多的时间教子,摆事实讲道理,看他敢不听我的”
王容不由得调侃了一句:“说得你像是教子专家似的你哪来那么多时间?你难道忘了,咱们成婚之后,你销了假回中书省,每日里几时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