咀嚼。
然后捻起第二颗,铁背鹰戒备后退,见对方夹着花生的手转了一个弯,再次送入口中。
铁背鹰疑惑歪了歪头,注目男人好一会儿,始终不见异动,渐渐放松警惕。
垂首啄肉的一刹,一枚花生破风袭来,正中脑门。大好一只猛禽登时被砸得晕头转向,咕咕一声,栽进海里。
裴戎嗤嗤嘲笑,又捏开几枚花生,搓去红衣,抛入口中。
忽然,背后一道声音响起,清冷平淡,字正腔圆,带着一种嶒峻威仪的气势。
“欺负一只无辜鸟儿,算何本事?”
“昨夜,裴刺主在人身下缴械投降,一溃千里。怎不见得有此脾气,重振旗鼓,反将敌将拿下,攻城略地?”
闻言,裴戎一个没忍住,满口花生碎全给喷了出来。
他痛苦地捶着胸口,转身望向来者。
今日,阿蟾打扮得极为古怪,仿若一名伤寒病人,羊毛毯子从肩膀裹至足底。毯子不知从何处拾来,猩红绒面上还染着深色酒渍。昳丽面孔陷在蓬松的风毛里,玉光雪色。
头微垂,发散肩,步履极慢,似是害怕踩了托在地上的毯子。
那“莲步微移”的模样与中原江南穿着束口罗裙的佳人有几分相似,竟显露出一种别样的婉顺。
……婉顺……御众师?
裴戎狠狠吃了一惊,但本着绝顶杀手的风姿,依旧风度端凝。
颇为谨慎地试探道:“你……今日有气?”
阿蟾终于磨蹭到裴戎身边,席地而坐,转头淡扫一眼。
比起裴戎的“镇定自若”,阿蟾是真正的八风不动。
大方坦然地拉开裹身毛毯,一线雪光袒露,骨肉匀停,鹤形蜂腰。
仿佛时光停留于昨夜,除了一对象牙臂钏及烟罗轻绡,里面什么也没穿。
裴戎双目不由被眼前美色黏住。
纵然基于立场、身份,以及对梵慧魔罗无常性情的忌惮,两次欢好,皆显得不情不愿。但是这具身体实在无可挑剔,能令任何男人渴望将目光化作唇舌,顺着那润泽的肌肤一寸寸吻下。
视线顺着积云墨发滑落,去探寻玄瀑掩映下的嫣红一点,与勾勒出腰腹、胯骨,渐渐没入毯中的线条。
细细欣赏许久,转至后背,峻拔高引,如一挂明净玉璧,却嵌有几道抓痕。虽破坏了无暇之美,但俨然添之一分醴艳。
裴戎面庞微热,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。
他清楚记得,那些血痕,是昨晚自个儿像被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那啥时,吃痛得狠了,圈住对方脖颈,用力抓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