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而浓眉一拧,奇怪道:“你那儿怎么这么红?”
天热时师兄们时常撸下袈裟,袒胸露乳。一帮老爷们皮糙肉厚,纠结肌肉油光发亮,从未见过这般鲜嫩颜色。觉得奇怪张口就问,没有不妥的自觉。
说罢,还拉开自己的衣服,将健壮的胸膛露出,像是要对比一般凑过去给人看。
“你看,你看!难道长得好看,颜色也会不一样?”
这话说得纯然质朴,反将谈玄老油条问得微微脸红:“咳……怕是上火了吧……嗯,上火。”
魏灵光恍然大悟,关切嘱咐道:“谈兄记得少食辛辣,多饮热水,不要熬夜。”
说罢拎壶倒了一杯热茶,送至谈玄面前。
然后微微打了一个哈欠,终究初入江湖,游历整整一天耗费精力,也是累了。
同谈玄告别,溜达出屋,进入自己的房间,吹灯安眠。
谈玄同面前的热茶大眼瞪小眼,犹豫着摸摸温热杯面,最终执起茶盏一口干掉。
合上书卷,收入书囊。一番洗漱后,褪靴解衣,灭掉灯火,卧入床榻。
阖眸静躺片刻,散在肩头的乌发微微一动,拇指大小的裴戎从发间钻出,拍人耳垂,示意自己将趁夜行动。
谈玄微微侧身,瞧着小巧玲珑的人儿,像个可爱的面人娃娃。有点手痒,伸出食指去戳裴戎。
裴戎眼疾手快,狭刀出鞘,寒光一闪。
谈玄顿觉指尖如被黄蜂一蛰,忍住一口气,好歹没叫出来。
手背贴着额头,虚弱道:“哎呀呀,玄体弱多病,方才被刺了一刀,身受重伤。接下来的事情,还请裴刺主自行计,玄委实难以支撑。”
说罢,双眸一合,挺直直倒在床上装死人。
裴戎又拍了拍耳垂,见他执意装死,冷嗤一声。
屋中幽影涌动,将裴戎包裹、拔高,墨发高束,玄衣苍面。
推开窗户,手勾檐角纵身,如鹘鹰一般跃至屋顶。
半蹲飞檐,身后明月高悬,幽微月光描摹刺主颀长嶒峻的身影。面孔逆光,看不清神色,唯见一双狭眸粲然。含着不容错辩的酷烈,以猎手的姿态,俯瞰独属于自己的猎场。
舌卷腮鼓,发出一声急促轻哨,寻常如夜风呼啸。
附近巷道中的阴影顿时晃动起来,像是冷冰的影子突然变成活物,并缓缓不断向裴戎足下的客栈聚集。
仔细一看,那些悄然移动的东西并非影子,而是黑衣狭刀,静若幽魂的杀手——拓跋飞沙带来的,不仅是戮部之人,还有数十名刺部杀手。
蹲在巷口的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