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,“不必了,赵嬷嬷看账,本就慢些,何必再去叨扰她,你就当我还没醒,也不必去催她。”
蒹葭点了点头,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……
赵嬷嬷揉着酸痛的肩从书房出来时,天色已经大暗,连沈若华的厢房都没了烛火。
赵嬷嬷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怨恨。
她这一个下午睡得倒是舒服,自己坐在那书房又硬又硌的椅子上,头疼的对完了所有账簿!
赵嬷嬷脸色阴沉的回到后院,习嬷嬷的屋子还亮着。
赵嬷嬷推门走进,习嬷嬷正坐在床上缝着东西,看她进门,抬头笑了笑,“回来了,怎么这个时辰才对完账簿啊。”
赵嬷嬷在桌边坐下,倒了杯茶喝了一口,厌恶的皱了皱眉,冷声回道:“都这个时辰了,你怎么还不休息?”
“自然是等你回来,小姐赏了一盘点心,我留在桌上了,你若是饿了,便吃些垫垫肚子,这个时辰,厨娘和厨子都休息了。”习嬷嬷将手里的针线放回床头的匣子里。
“明日还要早起,我先睡了,你也快些睡了吧,那账簿日日都要对,明天厨房还要上街采买。”习嬷嬷穿着亵衣躺在床上,将被子盖到肩头,背对着赵嬷嬷没了声音。
屋内摇曳的烛光照亮了赵嬷嬷阴沉的脸孔。
桌上那叠小的可怜的糕点,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。
赵嬷嬷死死捏着手里的茶杯。在桌边坐了许久,才吹灭灯烛,躺到床上。
她揪着被子,指尖刮着锦被上的线,勾断了几根。
……
十日后
沈府从寅时起便忙碌起来,宴上的瓜果点心和珍馐都要提早准备,厨房忙的不可开交。
谢氏多日前就进了沈府,她手脚勤快,厨艺也过得去,偶尔给厨子打打下手,知道今日是大小姐的封赏宴,谢氏也十分上心,忙里忙外的摆盘收拾。
“沅娘,你看见李厨子了没?”在厨房干事的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,抓着她便问。
李厨子在沈府做了多年的厨子,没娶妻也没孩子,前些日子谢氏来了,李厨子一直对她献殷勤,这些人寻不到李厨子,便下意识的过来问谢氏。
谢氏对李厨子没什么好感,果断的摇了摇头,“今儿一早就不见他的人了,怎么了?”
“这不是三夫人的小公子又闹了么。”那嬷嬷看起来焦头烂额,“早上那边过来人,说给他们的小公子要一碗燕窝,平日里李厨子做燕窝做的最好,我这找了一圈了都找不见人,可要急死我了!”
正说着,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从外头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