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华嘴角带着笑,“平日里可不常见它出来,若非下人喂食的时候能瞧见它的影子,我都怕外祖母和外祖父重金寻来的这鲤鱼在这池塘中丧了性命。”
金鲤鱼在东岳不仅象征财富,更有庇佑平安的意思,杨家花重金给外孙女寻来这鲤鱼,也可见杨家对她的重视。
沈宜香看着沈若华的背脊,藏在眼底的嫉妒险些显露出来,她极快的收敛,笑着附和:“杨大人和杨老夫人,待大姐当真是极好——”
沈若华施施然的收回目光,指了指身旁的位子,“坐罢。”
方才离开的习嬷嬷捧了个小案上来,将案上的一壶茶和两个茶盏搁下。
她先后将茶杯倒满,然后俯身退到了一旁。
沈若华上下看了看她,道:“这天虽没有往日冷,可寒风阵阵,难免吹得头疼,出门怎么也不带个暖炉,喝杯茶暖暖身子吧。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?”
沈宜香将茶杯端在手中,捏着茶盖抚了抚上头的茶叶,袅袅升起的白烟在冷风拂过后便消失不见。
“本是想来寻姐姐说个事儿的,可方才在府上看见了府医,听说姐姐昨日晚上身子不适,不知现在可好些了?”
沈若华用绢帕捂住嘴咳嗽了两声,声音微哑:“好多了,只是风寒,不打紧。”
她往日无需涂抹口脂就殷红的唇瓣,今日却有些惨白,仔细听她的声音,也没有往日清亮,看来病是真的病了。
沈宜香敛下眸,故作关心的说:“姐姐可要保护着身子,姐姐本就得了风寒,怎么还在这天气出来看丫鬟们拾捡梅花瓣,这歇脚亭里四面空空,岂不是要吹得更加严重?”
“方才我都在那边跟着下人一起捡,累是累出了一身的汗,要说难受还是没什么。”沈若华不疾不徐的回了她,目光盯了她半晌,轻笑声说:“行了,看你琢磨半天了,今日来找我,定不只是关心我的身子吧,有何事开口便是了。”
沈宜香讷讷的垂下头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:“其实、宜香并非是为自己而来,而是……为了彭姨娘。”
沈若华没有应声,点头示意她继续。
沈宜香轻叹了声:“昨日我去探望彭姨娘,给她送了香料后聊了两句,听彭姨娘说,令仪近些日子精神恍惚,时常坐在府上的亭子里发呆,连前去看她的时间都少了许多,彭姨娘琢磨着,可是令仪,有了心上人了。”
沈若华牙尖稍抬,抵了抵上颚,鸦羽似的长睫搭下,漫不经心道:“她日日都在府上不出门,哪里识得几个男子,姨娘做这般猜想,未免草率了一些。不过若是她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