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心目光闪烁,一面惊慌失措的躲闪,一面带着哭腔喊道:“小姐你冷静些,就算、就算侯夫人知道顾公子在府上养了人,但所幸、所幸侯夫人还不知道,那人就是小姐啊!只要侯夫人不知道,小姐也不会被侯夫人看不起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!就算我家世清白又如何,那个老不死的东西,要的是家世显赫的勋贵之女!我一个庶女,她哪里看得上!她看上的唯有那个虚伪至极的沈若华!”沈令仪不敢喊得太大声,无法彻底宣泄,她显得更加崩溃。
流心扑上前,跪在沈令仪的脚边,快速道:“小姐,一日主母,不代表一辈子都是主母啊!”
沈令仪摔玉枕的双臂在空中一停,她眼神闪了闪,垂眸看她:“你此话何意?”
流心小心的松开沈令仪,放缓声音说道:“只要小姐能光明正大的嫁给小侯爷,就算是妾室,凭借姑娘的手段,登上主母之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。再不济,小姐还能母凭子贵啊!”
眼看着沈令仪渐渐冷静,流心再添了一把火:“小侯爷现下已经对小姐生了心思,只要能嫁进侯府,小姐能做的事情便多了,就算是侯夫人,等小姐得了小侯爷的宠幸,又能奈您如何呢?”
沈令仪平静了下来,她松开手里的玉枕,缓缓点点头:“你所言极是……”
流心慢慢站起身,扶住沈令仪的手臂:“小姐放心,眼下,有一再好不过的时机……”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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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侍郎府。
府前匾额上挂着白绸,守门的家丁着素衣,来往的百姓皆知,今日,是沈侍郎那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妾室的白事。
即便是如此荒唐的吊唁,前来侍郎府的人却是络绎不绝,皆是因沈正平如今风头大盛,众官员都想来卖乖示好。
灵堂前,沈攸宁和沈城跪在最中间的蒲垫之上。
沈城面色严肃,倒是没有流什么眼泪,沈攸宁和万静娴哭的泣不成声。
沈府上下的人都在,沈若华虽身子骨还未好全,但也破天荒的在人群之中站着。
她正垂着头想着事,衣袖忽的被人一拽,扭头一看,见是多日未见的杨清音。
得知她的意图,沈若华缓缓退出了吊唁的人群,和她前后脚离开灵堂,在前院不远的地方见了面。
杨清音一脸的关切,扶着她的手问:“听闻你前一阵子落了水,可有落下病根吗?这一阵府上事情太多,我实在抽不出空来看你,过来,又怕你病中被我叨扰,唉。”
“也没有太大的事,表姐不必日日思虑。”沈若华笑着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