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伙房附近巡逻。
柴禾是离屋分垛摆放的,防火是按着京城潜火队的要求来做的,油与酒水都是分别入库上锁,想要纵火,不但要穿过几重巡兵,还要躲过张家那一位看库的耳朵。
此人自打出了巴豆之事,更为提心吊胆了,日夜觉得总有恶人要坏事,原本还是听不得老鼠蛐蛐叫,此时只怕虫蚁路过时候,不小心爬得大声些,他都要半夜惊醒,这回差事跟完,人多半都要瘦一圈。
投毒、放火都防备了,那就只剩杀人、伤人。
因知人手紧缺,衙门必定不会多做理会,宋妙便叫伙房一应人按着所住街巷各自成组,每日早上结伴来官驿,统一坐车去伙房,下午回来之后,也由骡车统一送回固定地点,免得半路出事,又特特找了信得过的车夫,交代对方赶车时候一定要慢要稳,注意安全等等。
如此样样小心,果然安安稳稳度过了好几天。
悬着心许久,眼见一直没有事,大家逐渐都放松了不少。
这日一早,依旧是天边只有一线光亮,骡车就从官驿一辆辆出发,驶向了河道方向的伙房。
一大早的,大家各自闭目养神,也无兴致闲聊,出了城,行人也少,一路只听得骡车行驶声。
那车跑着跑着,宋妙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,便开了前头车厢门,同车夫道:“池师傅,还是稳当些,慢点不打紧,今日是来得及的。”
车夫道:“都是往常一样的,今日还催得慢了——这骡子今天勤力得很,不用怎么叫,自己就会好好使劲跑。”
他下了骡车,仔细检查了一遍,并未发现什么问题,再又回来重新向前。
走了不多时,骡车已经驶到一处坡道处,翻了上坡,就是一道长而陡的下坡。
那赶车师傅一挥手,还没来得及甩空鞭子,前头骡子就焦躁地蹬了几下腿,左跑两步,右跑两步,直往坡上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