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这样厉害,比吃鹅肉更味美,我等一时没留意……”
一干人等正吃得欢欢喜喜,畅畅快快时候,同样是后衙,不远处的屋子里,岑德彰这个做上官的刚跟一众手下碰完了面。
他认真勉励了许久,等其余人走了,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韩砺,叫了一声“正言”,又道:“幸而前次你们提议盛夏正午天气太热,让河道午时时分停了一个时辰的工,不然这次必定不只这二十来人中暑。”
韩砺道:“天气太热,河道上又没有遮盖,便是有,长时间做活也作用不大,不过边上有大夫,又有药,伙房还一日四次送解暑饮子,多少能预防几分。”
两人说了几句,一旁坐着的几个门客便自然而然插进来,跟韩砺一起商量起了具体事务。
一时说完,其中一人便把自己最新得的消息报了出来。
“昨日来了一队商,说渭州那一带又开始下雨了,也不晓得雨水要持续多久,会不会发涝——他们毕竟上游。”
这话一出,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转为凝重。
韩砺见状,便道:“夏汛年年都有,若不是为了它,我们今次何必下这样大苦功,又挖河,又修堤的?”
又道:“按着如今进度,应该能赶在汛期之前把新河道挖好,便是赶不到,也已经尽了人事,我等问心无愧了。”
众人只好苦笑。
等事情商议完,韩砺却留了下来,等旁人各自散去,方才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包来,放到岑德彰面前。
岑德彰一愣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原是有一位冤主,他家祖田被占,女儿被诬盗人钱财,今次钱忠明下狱,旧案翻了出来,田产已经归还,女儿也回了家,虽家中遭了这样劫难,他仍旧感念通判恩德,因无其余拿得出手,唯有一桩,多年间靠草编为生,便给通判编了两个草蒲团,又有草鞋一对……”
岑德彰“啊”了一声,竟不敢打开面前布包,只叹道:“惭愧……我……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