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半截撕掉了,但能看见一条蓝色的横线,应该是某个单位的用纸,被撕掉的上半截纸张,应该是单位的名字。
信的内容只有寥寥几句话:【我外出打工,别挂念,照顾好爹娘和娃娃,随信附上伍佰元,以后每半年,我会寄钱回家。】
杨锦文眯着眼,问道:“这是你老公的字迹吗?”
李巧巧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没见过我老公写字儿。”
“那五百块钱呢?”
“我放着的。”
“你听着,我是市公安局的,这是我的证件,上面有我的名字。
我给你写一个欠条,这五百块钱我要用一阵子,之后会还给你。”
李巧巧看向站在一边的副所长,穿着制服的比较有信任感一些。
杨锦掏出钱包里,发现没那么多钱,要不就可以换过来。
副所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,他和女警凑了凑,凑出三百多块,递给李巧巧。
“下午的时候,我再把剩余的钱给你送过来,可以吧?”
李巧巧点点头,回屋把那五张百元钞票拿出来。
“这钱,只有你拿过是吧?”
“是,我存着明年给孩子缴学费,没敢用。”
“你老公孙卫东身高多少?”
“一米七多一些。”
“他是不是长期挑扁担?”
李巧巧点头:“是,他要给地里的庄稼施肥,还要跳菜去城里卖。”
“他是挑的左肩,还是右肩?”
“右边的肩膀。”
“他是几号离开的家?”
“九号上午走的。”
“临走之前,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?”
李巧巧会议了片刻,回答说:“他说娃娃读大学的钱有了,我问钱从哪里来呢,他就笑,没告诉我。”
“他有没有说自己要去打工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家里有孙卫东的照片吗?”
“我们结婚时拍过照片。”
孙巧巧起身进屋,再出来时,递给杨锦文一个相框。
照片里的孙卫东穿着西装,打着红色领带,一副憨厚的样子。
孙巧巧问:“我男人到底出啥事了?”
杨锦文回答道:“过几天会通知你的,但在此之前,你不要多想。”
他从照片上抬起头来,眼巴前的雪越下越大,田地之间,一片白茫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