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当局长?”廖文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自嘲和悲愤,“万政委,您就别拿我开涮了!我现在连自己碗里的肉都被人端走了!还当什么局长?我还能当局长?田书记这明摆着是要把我往死里整!”
万金勇放下茶杯,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,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:“文波啊,你这话说的……短视了!你告诉我,在整个东洪县公安局,论年纪,论学历,论破获大案要案的成绩,论县长对你的信任和器重,除了你廖文波,还有谁够格接下一任局长的担子?嗯?”
他顿了顿,目光直视着廖文波的眼睛:“田书记这么干,确实做得不地道,过分了。这个事,我心里也清楚。他这是看到你风头太劲,又深得县长信任,心里不踏实了,想压一压你,扶持陈大年上来分权。这是他的私心,也是他的问题啊!”万金勇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语重心长,“但是,文波啊,你要记住,在体制内,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,关键要看长远!你最大的资本是什么?是年轻!是能力!是组织上对你的培养方向!田书记他……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干几年?你廖文波的路,还长着呢!现在这点挫折就撂挑子,笑话,岂不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?”
廖文波听着万金勇的话,脸上的怒色稍缓,但依旧梗着脖子,愤愤不平地说:“政委,您说的道理我懂。可这口气我咽不下!弟兄们流血流汗,功劳转眼就成别人的了!这薛红是我亲手抓回来的!现在倒好,陈大年摘现成的桃子去了!”
“薛红……抓回来了?”万金勇适时转移话题,脸上露出适度的关切,“人怎么样?配合吗?”
“抓回来了!刚刚已经移交给城关镇派出所了,娘的,从来都是所里往上面交人,还没见过上面往下面交人的。”廖文波没好气地说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,被烫得直咧嘴,“哼,嘴硬得很!问什么都不说,就哭!估计也知道自己犯的事不小,怕得要死!我们在她老家蹲了半个月,她爹妈都收拾行李准备跑了,我们两辆车在曹河县,把大巴车硬逼停下来!盯得死死的才没让她溜掉,费了多大劲!”
万金勇点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:“文波啊,薛红这个案子,功劳你恐怕是拿不到了。”他抬起手腕,指着手表,“十点钟,这是个关键的节点。这是党委会定下的调子。十点前,人是你抓回来的,这是你的功劳,谁也抹不掉。但十点之后的事,”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,“审讯、深挖、追赃……这些大头功劳,就是陈大年的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