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表扬,一个嘉奖,几张证书?对了,你个人有几百块钱奖励,但是对单位来讲,什么实际问题也解决不了!干警们该没房子住还是没房子住,该挤破车还是挤破车!但是,如果我们能‘变通’一下,局里有了这笔机动经费,就能解决很多燃眉之急!比如,集资房二期就能早点开工,年轻干警就能早点分到房子!办公设备也能更新一下嘛,现在都说的那个电脑很稀罕,平安早就有了,咱们局里连个毛都没有,我到时候给咱们局里配上几台,提高工作效率!这难道不是更好地为工作服务?为咱们的同志服务?”
他往前探了探身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坦诚的语气,说道:“文波啊,你是聪明人。这事,只要你点头,具体操作我来安排,保证干干净净,不留后患。追回的钱,明面上该交多少交多少,剩下的,由局办统一管理,用在刀刃上。你放心,我田嘉明绝对不动公家的一分钱,你作为分管领导,为局里解决了这么大的实际困难,干警们会念你的好,局党委也会记你一功!这对你今后的发展,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!”
廖文波的心跳有些加速。田嘉明描绘的前景很诱人,理由也是十分的正当,目的是解决局里的实际困难,赢得同志的拥戴,甚至可能获得提拔。但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县长办公室里那番语重心长的谈话——“能受多大的委屈,就能承担多大的责任”,“大事讲原则”。也闪过万金勇政委的分析——田嘉明背景复杂,动他不易。
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。田嘉明也不催促,只是慢悠悠地抽着烟,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廖文波脸上,带着不能言说的审视。
“书记,”廖文波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但异常清晰,“您说的局里的困难,我都清楚。我也很想为局里,为兄弟们解决实际问题。但是……”他抬起头,目光坦然地迎向田嘉明,“涉案资金的管理,是高压线,碰不得。这个口子一旦开了,今天可以截留八十万,明天就可能截留一百万,后天就可能把手伸向其他罚没款。到时候,窟窿越来越大,纪律的堤坝就彻底垮了。这个责任,我担不起,局党委恐怕也担不起啊。”
廖文波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书记啊,至于解决局里的困难,我觉得还是应该走正路。可以向县财政打报告申请专项经费,也可以向市局申请支持。县长在会上也说过,只要是正当的、必要的开支,县里会酌情考虑支持。走正道,虽然慢一点,但心里踏实。”
田嘉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他没想到廖文波会如此干脆地拒绝,而且拒绝得如此“义正辞严”。他掐灭了烟头,身体向后靠去,脸上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