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可能会因为这件事直接被撤职。现在这事就像抱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,碰都不敢碰。”
“您去找钟书记了?”周海英急切地问。
李泰峰苦笑着摇头:“钟书记那里,我怎么敢去啊?不和你通个气,我到钟书记那里怎么说?去告你的状吗?那你父亲那里又该如何交代?海英啊,实不相瞒,这件事我想一直捂下去。如果这几座桥再过上几年,十年八年,或者五年也好,等它们自然老化,再全面进行整修,这样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白发,“你看看我的白头发,这事出了之后,我虽不至于一夜白头,但一年头发也全白了,我的老父亲到现在还是满头黑发啊!”
周海英突然激动起来:“都是李朝阳,都是李朝阳!李朝阳就是钟毅的刀子,专门朝您心窝子里捅啊!东原换做是谁,都不敢碰这个事的!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。
李泰峰却出乎意料地摇头:“错了,怎么能怪朝阳同志呢?应该感谢朝阳!没有李朝阳,这四座桥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。现在,水泥墩子已经管不住了,那些超重的货车,晚上已经在偷偷跑了。这个脓包,是时候挤出来了,不然哪天有客车栽下去,我们就算枪毙也无法赎罪啊!”
周海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他双手抱头,痛苦地呻吟:“泰峰书记,我们都是冤枉的呀!而且您也从来没跟我说起过,现在突然搞出来这个事,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800多万,我们公司也拿不出来呀!”
“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。”李泰峰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这件事情如果一直追查下去,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?捅了天啊!海英啊,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儿子,领导子女的影响力太大了!”
周海英突然想起这些年的种种,那些打着父亲旗号的便利,那些心照不宣的利益输送。他双手颤抖着,仿佛看到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。“泰峰书记,我也不瞒你,龙腾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,具体公司有哪些人参与了,我不好跟你透露。但是你要相信,我搞的东西从来不会有质量问题,我也是被下面人坑了。咱们能不能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,当时负责整个销售任务的另有其人!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不可闻。
李泰峰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哎,海英啊,我现在跟你打个招呼,接下来我要去市委,老焦县长已经准备把责任扛下来,当然,我肯定也有责任。但是,这事太大,估计我们背不住。钟书记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,我和老焦如果扛不住,这事你要做好应变准备了。我只能跟你说,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