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果秩序不好,就推翻了重新来,这种对于秩序的追求并不是被动服从,而是有暴力性质的——我们把那些平定天下,并且使得社会最终恢复了秩序的人,称之为真正的英雄和伟人。我们的民族,歌颂这样的人。”
“请注意,这和日本并不一样,尽管对于秩序的追求,在不同民族身上都存在,但在中国人的身上,它是尤其明显的。”
他还引入了松丸道雄研究甲骨文的结果:“在中国古人创造出甲骨文的时候,他们就把这些文字,努力的刻在光滑的龟背上,并且写成了一排、一列,方方正正,从那个时候开始,就表现出对秩序的追求。”
眼下的人都是真正的专家,他们深耕多年,不完全认同余切的想法。
除了子弹,没有什么观点能让他们纳头便拜,五体投地。
但这几句话一出来,就知道余切真有两把刷子。
作为研究左翼文学的专家,尾上兼英认同这一句话,起码这是中国民族性的一个关键方面。
天下大同,或者是崛起于世界之巅,解放全人类这些东西,当然是当时中国左翼作家的共同愿望,任何一个民族都会这么想,但这些都还太遥远。
他们一开始的渴求,是“恢复秩序”,这个民族不要再这么乱下去了。
当一个国度的文学家们都这么想的时候,把它作为民族性并不过分。
那么,日本人的民族性是什么呢?
尾上兼英站起来,他问了这一个问题。并且,他微微弯下头向余切致意。
余切给出前置关键词:“物哀文化。”
日本人没有反对,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了。
日本人的民族性是“秩序”吗?他们战乱了数千年,近代才得以统一,这怎么会和“秩序”有关系。
“物哀这不是我来定义的,而是你们日本人自己这么说的,十八世纪之前,日本的研究学者发觉日本文学中的存在某种普遍特质,这种特质的文学巅峰也是你们日本人来创作的……”
余切扫向台下的人:“你们认为这个文学巅峰是什么?”
答案不约而同,是《源氏物语》。这本书里面的“物哀”不光是哀伤,而是“真情流露”,被外部世界的变化所打动,称之为“哀”。
余切说:“尽管中国人也有‘物哀’的想法,也有对外部世界的共情,但中国人更为积极主动,我们想要改造外部世界,从流传在我们民族的神话传说来讲,我们多的是‘大禹治水’,‘愚公移山’、‘精卫填海’这些故事……而日本人更多的是神灵之间的互动和冲突,以及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