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笑了笑,将刘子吟那个布袋子拿出来,推到薛正面前。
薛正神情一凛,当即拿过去细细看起来。
待看完第一封信,薛正猛地抬起头看向陈砚,却见陈砚正悠然品着杯中的茶水。
他压住狂跳的心,将剩余七封信全部看完,又看了印信等物后,将东西小心地放回去,声音已变得凝重:“这等重要之物,本官必会呈给陛下。”
陈砚手一顿,便将手中茶杯轻轻拿开,摇摇头:“这些证据该由本官亲自上呈陛下。”
薛正眸光闪了闪:“陈大人可知这些东西会对你造成何等可怕的后果?”
“不过明枪暗箭罢了,本官从踏入仕途就没断过,何惧之有?”
陈砚笑得随意,旋即又道:“此些东西交给薛大人,八个家族只要推脱是族中子弟擅自为之,便可轻易脱身。若在本官手里,本官可用这些东西让那八个家族投鼠忌器。”
薛正静默片刻,终究还是将那布袋子推到陈砚面前:“既如此,那便还给陈大人,未免夜长梦多,陈大人与我等一同回京。”
大梁官员上任后,不可越境,违者听抚按官参劾。
不过若是有锦衣卫拿人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此次宁王谋逆,陈砚作为松奉官员,也逃不了干系,大可以此为由被锦衣卫带入京。
陈砚思索片刻,便笑道:“那就多谢薛大人。”
薛大人拱手: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
此事既已定下,陈砚便不再耽搁,回了府衙就一头扎进了府衙庶务。
宁王叛乱,大多数受灾的是城内百姓,损坏的房屋需重建修缮,那些降兵更需安顿。
海寇岛加上潜龙岛、松奉城、宁王府的降兵有五万五千多人。
光是这些人的安顿就让人头疼。
他们因田地不够,才被逼得上岛,如今虽平乱了,还是田地不够他们过活。
松奉其他没有田地的百姓,也需给他们找长久的营生。
最好的办法,就是靠海吃海。
光是打渔一项,就可养活许多人。
若能在海边养殖,譬如珍珠、海鲜之类,也足够本地人过活。
若此地开海禁,必会引来大量的商贾前来,到时需用工的地方极多,也会带起地方经济。
更重要的,是开海能让整个大梁睁眼看世界,不至于在各方面太落后于西方国家。
哪怕如今大梁有些地方已经落后西方国家,可武器并未落后,不用怕被压着打。
宁王训练多年的水师,稍加训练就可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