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一套住所。
槐林胡同地理位置颇好,又是两进的宅院,价格必定高昂,以陈砚的俸禄,就是不吃不喝,八百年怕是也买不起。
陈砚此人又不贪,也就没有额外收入来源,如此好的宅院,必定是家中置办。
可见陈大人家境极好。
陈大人有底气得罪百官,得罪阁老,还能屹立不倒,必然是其家族在身后给其保驾护航。
如此一想,胡德运就知自己选对了路,心下大喜,跟随陈砚和刘子吟进了杨夫子的屋子。
得知杨夫子乃是陈砚的恩师,刘子吟和胡德运立刻恭敬行礼。
杨夫子自是热情招待,得知几人还未吃饭,杨夫子便将留好的饭菜端出来,在屋内的炉子上架口铁锅,将菜热好,便招呼众人脱了鞋子上炕。
几人在外吹了许久的寒风,此时往热炕上一坐,暖意便从尾椎骨传遍全身。
因是留给陈砚和陈老虎二人的吃食,菜不少,饭就不够了。
夫子当即就拿了番薯在炉子上烤,很快整个屋子全是番薯的甜香。
等烤好了,一人手里塞一个,又能暖手又能填饱肚子。
胡德运边吃边夸赞夫子不止学问好,厨艺更是比他从江南请的厨子还好云云,夸得夫子喜笑颜开。
陈砚便对周既白道:“这就是为官者头一个要学会的本事——拍马逢迎,胡大人是各种翘楚,你好好学着吧。”
周既白听了会儿,便摇摇头,小声对陈砚道:“他如此实在有些刻意,我还是更喜欢你那润物细无声的逢迎。”
如此赤裸,少了些气节。
陈砚道:“这就是你不懂了,对不同的人,这逢迎的方式需得不同。那等喜高调,个张扬者,用胡大人这等方式有奇效。对那些个逢迎听多了的,诸如天子等人,便要润物细无声。”
总而言之,一头驴有一头驴的栓法。
周既白对陈砚郑重点头,又去看胡德运,只是没一会儿,他便皱了眉,对陈砚道:“有些难。”
少年脸皮薄,实在有些拉不下脸。
陈砚了然,笑着对胡德运道:“胡兄,我这位兄弟过了年就要参加春闱,这策论实在有些薄弱,不知能否劳烦你指点一二?”
胡德运正在兴头上,便将胸脯拍得“砰砰”响,道:“此事交给我就行,我胡德运为官多年,摸透了些门道。”
陈砚笑得意味深长:“我这兄弟颇为好学,怕是要辛苦胡兄了。”
胡德运心想,他自己当年也好学,左不过是多读书多写文章,先生再指点一二便是,能有多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