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醒了大半,眼神闪烁,慌忙躬身:“属下涂洪,参见将军!”
凌川并未立刻让他起身,反而语气平淡地开口:“早就听闻涂校尉为人慷慨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,不愧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子弟!”
此言一出,涂洪脸色骤然一变。
一旁的程千韧与程砚对视一眼,眼中皆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。
他们心知将军近来意在整顿云州,先前拿李家开刀不过是序幕,如今这第二刀,怕是真要落在军中的门阀势力头上了。
拿涂洪这个涂家嫡系开刀,确是情理之中,只是他们一时还想不通,此事为何会与丙字库扯上关系。
别人或许不明就里,涂洪却是心下一片冰凉。
他强自镇定,顺着话头答道:“将军说笑了…属下只是性好杯中之物,与丙字库的几位弟兄投缘,一时忘了军纪,请将军责罚!”
凌川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,看着他问:“哦?你自认违反了哪条军纪?”
“巡值期间…聚众饮酒!”涂洪低着头回答。
“程参军!”凌川侧首看向身边的程砚,“依军规,此事该如何处置?”
程砚立刻起身,拱手肃容道:“回将军,巡值期间聚众饮酒,杖责二十,并罚没三月半数军饷!”
跪着的士兵们闻言,更是面如死灰。
军杖的滋味他们早有耳闻,二十杖足以让人半月难以下榻。
然而,凌川的声音再次响起,冰冷的目光如实质般钉在涂洪身上:
“那若是盗窃军械,且数额巨大呢?”
此话如同冰锥刺入空气,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程砚也是心头一震,但仍立刻回道:“回禀将军,盗窃军械,罪当问斩!所有值守人员,连同失职之官,皆依律连坐!”
‘当斩’二字如同惊雷,炸得涂洪身体猛地一颤。尽管他极力克制,但那瞬间的失态已被凌川尽收眼底。
程千韧豁然起身,浓眉紧锁:“将军,莫非是军械库遭窃了?”
凌川缓缓点头:“两百张破甲弓,一百把匣子弩,于这丙字库中内不翼而飞!”
直到此刻,众兵卒才恍然大悟,将军亲至,根本不是为了几口酒,而是为了这天大的失窃案!
两百张弓,一百把弩!如此数量的军械怎么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?
程千韧勃然大怒,虎目圆睁,扫视着一众跪地的士兵,厉声喝道:“谁干的?现在自己滚出来,老子还能给你个痛快!”
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磕头哭喊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