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地放弃了。
它现在的价值,就在于最大限度消耗唐军,为平壤布防争取时间。
“至于朝中……”渊盖苏文眼中寒光一闪,“崔文善那个老东西,倚老卖老,总是哭穷,阻挠加税。
还有大阳王,哼,看来是清闲太久了,该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了。
金先生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“属下明白。”金熙俊躬身应道,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。
与此同时,王宫深处,一座僻静的偏殿内。高藏王卸下了沉重的冠冕,脸上带着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。
大阳王高桓也在座,神情依旧沮丧。“王兄,你都看到了,”
高桓苦涩地说,“渊盖苏文跋扈至此,眼中哪有你我,哪有父王留下的江山?他就是要用全国百姓的血肉,去填他的权欲之路!再这样下去,高句丽迟早要亡于他手!”
高藏王沉默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他何尝不知?但他自幼被渊盖苏文扶立,军政大权尽在其手,宫中侍卫、朝中大臣,多少是其耳目?他不过是个傀儡。
“那……又能如何?”高藏的声音干涩无力。
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!”高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总有一些忠于王室的老臣,还有一些看不惯渊盖苏文专权的将领。我们可以暗中联络……”
“住口!”
高藏王猛地打断他,脸上露出惊恐之色,“此话休要再提!你忘了前车之鉴吗?”
他指的是几年前试图反抗渊盖苏文而被族灭的几位宗室和大臣。
殿内陷入死寂,只有烛火跳跃,映照着两张年轻而绝望的脸庞。
平壤的夜,看似平静。
但在那重重的宫墙之内,在那些华丽的府邸深处,阴谋与算计正如毒藤般悄然蔓延。
前方的将士在浴血,后方的权贵在倾轧。辽东城的命运,早已不仅仅是战场上的胜负,更与这千里之外朝堂上的每一次呼吸、每一个眼神紧密相连。
乙支文德在等待渺茫的援军和注定悲剧的结局。
渊盖苏文在算计如何利用这场国难进一步巩固权力。
而高藏王兄弟,则在无边的恐惧与微弱的希望中,进行着徒劳的挣扎。
高句丽的国运,在这内外交困、上下离心的漩涡中,正不可逆转地滑向深渊。
朝会上的雷霆之怒,如同凛冬的寒风,瞬间冻结了平壤城内所有潜在的非议之声。
然而,冰层之下,暗流涌动得更急了。
崔文善府邸,书房。烛光摇曳,映照着崔文善沟壑纵横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