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的这就去通传!您且先随小的后堂休息!”
张永春很满意衙丁的勤谨,跟着他再次穿过前堂,绕过屏风,来到廊下摆着几盆蔫了的兰草的后堂。
前堂的卢时元正在清点自己这个月的商税收入,在思考将多少交上去为好。
一听说张永春来了,赶紧撩着绿袍下摆疾步迎出,脸上堆着笑:
“哎呀,张公子大驾光临,真是折煞下官了!”
一边说,他一边上下打量张永春,见他今日换了身湖蓝锦袍,袖口绣着缠枝莲。
毕竟老娘买的化纤汉服便宜得很,他也懒得洗衣服,穿脏了就换新的。
因此,在卢时元看来,反而更显得气度不凡。
“听闻公子的盐铺日进斗金,恭喜恭喜啊!”
张永春摆摆手,叹了口气:
“卢大人说笑了,再怎么进钱,也抵不过这世道花销大。”
手里将锦盒放在石桌上,张永春直入主题。
“咱今日来,是想求大人帮个忙。”
卢时元目光落在锦盒上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这盒子用的是紫檀木,边角镶着铜鎏金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“公子但讲,只要本官能办到。
但若是本官办不到,也请张公子不要为难我。”
“咱想把东郊的荒地买下来。”
张永春语气随意,甚至伸出手指剔了剔牙。
“最近买了点人,我打算盖个庄子。”
“还请大人批个地契。”
好大的口气,买了点人,盖个庄子都不算什么,还一张嘴就要买一块地。
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张永春,卢时元已经决定要狠狠的杀这头肥猪一刀。
这大灾年间,眼前这家伙还要大兴土木,看得出来是真的赚到大钱了啊。
“公子说的,可是东郊的地皮?”
卢时元故作沉吟,手指敲了敲桌沿,目露纠结。
“公子乃是北国来客,不知也正常。
我福兰镇本就是为方便大军行走的军阵。
这每块地皮,都是归军中管理..”
他话没说完,张永春已掀开锦盒盖子。
第一句话没拒绝,那就是可以了,想谈谈价格呗?
张永春表示这个我熟啊!不就是砸钱吗!
锦盒一掀开,卢时元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。
只见一对尺许高的晶璧静静躺在红绒上,通体透亮,光线下竟映出玉璧后面的红丝绒影子。
卢时元倒吸一口凉气,这玩意比他见过的任何玉器都通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