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道冷光。
王栩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,惊愕地抬起头,与江昭阳锐利的目光撞个正着。
“你不觉得诧异吗?”江昭阳的指尖重重按在盆景的根部位置。
他的声音陡然变冷,字字如冰锥般刺向王栩,“为什么珍贵的东西他给你代管?”
“他的说辞是什么?”
回忆如潮水般涌入王栩的脑海。
“兄弟,帮个忙!”当时熊斌拍着他的肩膀,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,“过几天我要出去一段时间,这盆景没人打理可不行。听说你对盆景之类的饶有兴趣,挺上心的,所以就托付给你照管一段时间了。”
“他的说辞是,过几天他要出去一段时间,不能打理它。”王栩抓着头发,指甲深深掐进头皮。
他机械地复述着,“他知道我爱好盆景之类的。所以托付我照管一段时间。”
“你真的爱好盆景吗?”江昭阳突然打断,目光如炬。
他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。
王栩下意识地摇头,喉间发出干涩的声音:“没,没有!”
他想起自己当时也觉得不对劲,自己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副镇长,但事情并不少,哪有闲情雅致摆弄盆景?
可熊斌接下来的动作,让他所有的疑虑都被贪婪的火焰瞬间吞噬。
“熊斌强加于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爱好,你就不觉得这其中充满了蹊跷吗?”江昭阳往前探了探身子,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过半米。
他能清晰地看到王栩眼角的细纹,以及那双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眼眸。
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造的钢针,精准无误地钉进了王栩的心脏。
让他无法逃避,也无法否认。
“是的,我当时也有些诧异。但是?”王栩突然笑了起来,那笑声中带着一种混合着苦涩与绝望的讽刺,“但是,他往我口袋里塞了两千元钱。”
“说是临时的托管费,还拍着胸脯保证,等他从外地出差回来,定有重谢。”
“我也就闭口不言了。”
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仿佛被自己的怯懦压垮,“那可是我半个多月的工资......”
办公室内陷入死寂。
只有王栩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江昭阳靠回椅背。
并不抽烟的他,打开办公桌的抽屉,从接待客人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。
他笨拙地点燃,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烟圈。
那烟雾逐渐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,模糊了王栩那张因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