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山风裹挟着腐烂的松针气息扑面而来,混着泥土的腥甜,让人鼻腔发痒。
“前面就是白岭乡界碑。”万钧纬突然猛打方向盘,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惊起一群乌鸦,“林秀琴应当在上课。”
白岭乡中学锈迹斑驳的铸铁校门矗立在雾霭之中。
透过铁门的缝隙,可以看到校内青灰色教学楼在雾中若隐若现。
操场旗杆上的国旗湿垂着,旗杆顶端的金属球在雾气中闪着冷光。
门卫室的窗台积灰厚得能清晰地写下字迹。
窗框上的玻璃也布满了裂痕,被透明胶带歪歪扭扭地粘着,模糊了屋内的景象。
江昭阳和万钧纬上前敲玻璃窗口。
许久,门卫室的门打开,一个跛脚老校工探出头来。
老校工身材佝偻,脖颈挂着一枚铜制校工牌,边角磨损得辨不出年份。
唯有“白岭乡中学”几个篆体字泛着幽光,在雾气中若隐若现。
校工浑浊眼珠盯着江昭阳:“你们找谁?”
“林老师!”江昭阳下意识地回答道。
“林老师?”
他警惕道:“你与她是什么关系?”
江昭阳一愣神,没想到会被这样追问。
他支支吾吾,硬着头皮回答:“我是她朋友。”
“朋友?什么样的朋友?”跛脚老校工一脍狐疑,上下打量着他。
江昭阳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,血液迅速涌上脸颊,腾地一下红了,瞬间红到耳尖。
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如何应答。
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