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你猜他说什么?!”
江景彰深吸一口气,学起了电话那端柳璜那冷漠、刻板、毫无温度的腔调:“‘以未婚妻的身份参加丧礼?这个……恐怕不妥吧?’——他语气轻飘飘的,好像在谈论天气!”
“‘这对雯雯以后的生活……对未来的婚姻……感情……影响不好。’”
“‘江镇长……哦不,江昭阳同志虽然走得突然,但逝者已矣,生者总还要继续前行的嘛。’”
“‘这事……影响终归不好’。”
“说完这几句混账话,连给我们反应的时间都没给,‘咔哒’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!!”
江景彰说到这里,气得浑身发抖,“这就是柳家!”
“你拿命去拼去抢险救别人的时候,他们连来给你烧一张纸都觉得是‘影响不好’了!”
江昭阳浑身冰凉,如同赤身裸体置身于隆冬的雪地。
电话里柳璜那充满疏离和算计的话语,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他早已血肉模糊的心房。
那些“未婚妻身份影响感情”、“未来婚姻”的说辞,瞬间将他淹没,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。
“原来……呵呵……原来他们是这样想的……”他的声音虚弱得如同呓语,“是嫌我这个死人……不配影响他们女儿美好的‘新生活’……”无尽的悲哀和讽刺啃噬着他。
随即,一股无法遏制的、岩浆般的愤怒和巨大的不甘冲破了他强行维持的冷静:“那她……柳雯她……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一口喷出,“她也不该……不该选择在我……在我‘丧礼’的这一天去披上嫁衣啊!!”
他艰难地吐出“丧礼”两个字,仿佛有千斤重锤落在胸口,“我的……‘丧事’……难道就是她奔向新欢的……‘喜’事吗?!”
“是啊!儿子!”周静终于抬起泪流满面的脸,声音带着一种被巨大打击后的异样清晰和平静,那是一种彻底绝望后的清醒:“我跟你爸现在……是完完全全看清了!”
“看清了柳家的真面目!”
“冷血、自私、算计!半点人情味没有!”她的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近乎痛快的决裂,“我们再也不会强人所难了!再也不会让你……”
“强人所难?”江昭阳听到母亲这句彻底斩断过去的话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了骨子里的自嘲笑意,眼中是深不见底的荒芜,“人都已经成了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了,您跟爸……还能怎么个‘强人所难’法?”
这话像是对父母的回应。
更像是对自己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