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在身体内呼啸,但是第一次,它们像是有了理智,不再横冲直撞。
她下意识地寻找贺昱晖的身影,指尖还停在颈侧那处灼热的印记上,咬了咬牙,打算冲他劈头盖脸骂一顿。
可视线扫过去时,却看到他整个人窝在房间最远的角落,背靠着墙,长腿随意地伸着,头微微歪着睡着了。光从半掩的窗缝里落下来,照得他鬓角的发丝泛着浅金,眉眼却松了,连那股惯常的玩世不恭都没了,只剩下疲惫。
她愣了两秒,胸口那口气忽然就不好发了。?不知道是因为那股混着玫瑰沉木和巧克力的气息还在空气里打转,还是因为看见他离自己八丈远。
像是生怕自己醒来会误会什么。
她原本蓄势待发的怒意,竟慢慢软了下去。
金曦深深叹了一口气,像是被无形的手揉乱了心绪。真不知道该拿这家伙怎么办。
她觉得自己已经有力气下床了,脚尖轻轻触地,落在地毯上的声音几乎听不见。
贺昱晖睡得不深,呼吸却稳,眉心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她弯腰,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那件随意搭着的外套,替他轻轻盖在肩上。
只是低头的那一瞬——那股气息扑面而来。?带着他独有的玫瑰沉木香,沉稳、清冷,却在空气里残留着极淡的烈酒味,与她自己颈侧那丝苦甜的巧克力气息缠绕不散。?像是两条暗流在水底交汇,悄无声息,却能让人心口发热。
她的手指顿了顿,原本只是想轻轻掖好外套,可不知为何,心跳忽然快了一拍。那点来自腺体的灼热感在这瞬间被唤醒,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着她往他那边靠。
金曦下意识屏住呼吸,逼自己直起身离开,可余光中他喉结的起伏、眼下的淡青,心下咯噔一声。
硬邦邦的石头有了裂缝,阳光也是能照进去的。
转身悄咪咪的爬回了床上,把被子拉到下巴,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一切。
可那股气息像是沾在了皮肤上,怎么也甩不掉。?玫瑰沉木的沉稳底色里,仍残留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烈酒味,像在深夜悄悄燃起的一簇火,隔着空气一点点烤热她的呼吸。
颈侧的灼热感并不剧烈,却像暗流一样持续推着——不疼、不痒,却让人无法忽视。?她翻了个身,又翻了一个身,枕头被她折腾得不成形,心跳和呼吸都没能真正慢下来。
金曦甚至能感受到,那股味道顺着鼻腔潜进身体,再往下渗进血液里,黏着她的神经,像是提醒着她,这个临时标记让她对贺昱晖的感知无限放大了。
她把脸埋进被子里,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