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办理如何了?」
沉御庭嗓音冷硬,像刀刮过冰面:「妈的,吵死了,处理好了。」
沉御庭的眉头紧蹙,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那股压抑的冷意自他周身蔓延开来,像随时能将空气冻裂,眼底的阴鸷与厌烦交织在一起。
邱子城的笑轻得几乎听不见,仿佛早料到这结果:「我就说过,一定能帮你离婚。但——知知必须分我。」
沉御庭眼底瞬间沉下,薄唇抿得死紧,面色冷得像覆了霜:「分你还不够吗?要上女人不会花钱?非要动我的人?」
邱子城却半点不恼,反而唇角微抬,笑意像暗处的一道刀光,锋利又凉:「不是你的人,御庭——是我们的人。」
林书知在梦里动了动,像是听见什么熟悉的声音,下意识往邱子城怀里蹭了蹭,手指无意地攥住了他的衬衫。
那是一种本能的依赖,就像小兽在夜里只认得唯一的气味。
邱子城低下头,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融进她的梦里。林书知唇角又勾了勾,眉眼在睡梦中更柔和。
那姿态,就像是他养在掌心的小宠物。
他抬眼看向沉御庭,语调懒散,每个字却像是刻意捅进对方心口的钉子:「你看,知知很喜欢我这个主人。御庭,你要加油了。」
沉御庭没有回话,只是静静站在昏影里,整个人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,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压。
房间里的光线在他轮廓间游移,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映得更暗——像一口古老的井,深到看不见底,却能感觉到里面盘踞着不属于人间的东西。
那份黑暗,仿佛只要多看一秒,就会被无声地拖进深渊,永远爬不出来。
他在想——如果邱子城不是他的盟友,那么今晚,这房间里的人,会少一个。不是离开,而是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,连骨灰都找不到。这念头在他脑海里缓缓浮现,不带一丝情绪,就像在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。
操你妈。他能感觉到胸腔里那股暴躁的力量正一寸寸扩张,像是要把血液都染成黑色。
指尖微微收紧,他甚至能想象到另一双脖颈在他手里逐渐失去温度的触感。
心情糟透了,糟到连空气都变得沉重,压得人透不过气。
房间里每一次呼吸、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变得刺耳。那份暴戾像野兽般在他体内翻涌,随时都可能撕裂皮肉冲出来,把一切不顺眼的东西全部碾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