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给楚楚一次赎过之机。」
湘阳王向来不喜心肠歹毒之人,正欲再拒,又听永寧侯求道:「十八年前,王爷年幼,曾误入猎场险为猛兽所伤。臣当时伴先皇狩猎,冒死相救。臣不敢挟恩……但望王爷念在这旧情份上,救楚楚一命。」
湘阳王闻言,沉默半晌。永寧侯则伏地不起,静侯他的回答。
良久,他方缓缓开口:「若宋楚楚入王府为妾,便从此由本王管教,一切荣辱责罚,从此永寧侯府不得插手,侯爷可允?」
永寧侯抬头应道:「臣必遵此约,谢王爷大恩!」
当下——
湘阳王放下手中的卷册,不紧不慢地步至宋楚楚眼前,距离甚近,淡淡的沉香味随着他的靠近扑入鼻息,温沉而冷冽。宋楚楚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,四目交接瞬间,她心头一跳,慌忙垂首,瞬间脸颊緋红。昨夜,也有这股沉香味。宋楚楚微微一颤,脑海中偏偏浮现出那一幕:他坐于榻上,神色冷峻,命她伏跪于前……
胸口愈发难以呼吸,她腿下一软,几欲倒下。湘阳王见状以手轻轻搀扶,随即抽回手,放软了语气道:「本王说过,既你已受罚,便既往不究。你毋须害怕。」
宋楚楚略松了口气,止住眼中滚动的泪珠,垂首道:「是。王爷召见妾,所为何事?」
湘阳王伸出一手,道:「这长鞭放你身边予你无益,不许再用。拿来。」
宋楚楚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望向手中长鞭,委屈和不捨均写于脸上。她轻声央求:「王爷,这鞭子是爹爹三年前所赠,妾珍惜的很。妾保证不会再用,但…能否让妾留着,当个念想?」
湘阳王端详了她半晌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沉声道:「拿来。」
宋楚楚咬了咬唇,依依不捨地把长鞭奉上。他顺手将长鞭搁在书案上,道:「既然来了,那便陪本王用午膳吧。」
她心底一慌,压根不想与他用席!只想一心逃离这书房,甚至是这王府!
「回王爷,妾已用过午膳,就不妨碍王爷了。」宋楚楚垂眉温婉道。
竟敢撒谎。湘阳王瞥了她一眼,语带不容置喙:「既然不用膳,那就替本王磨墨。」不指望永寧侯教过她琴棋书画,磨墨总会吧?
宋楚楚虽不情愿,只得应道:「是,王爷。」
她依言上前,轻步坐至书案一侧。书案上端正摆着砚台与墨条,她指尖微颤,却仍小心地拾起墨条,沾水缓缓研磨。她曾随爹爹于边关居住,小时候爹爹也曾教她磨墨。细碎的墨香在沉香气息中一点点蔓延,她的手势虽略显生疏,但至少,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