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笑三声,再好好数落你一番的。毕竟你这人吧,啧啧,嘴巴刻薄,眼神儿挑剔,还总爱挑我的刺儿。”
两人合力拧绞着沉甸甸的布料,水哗啦啦流回桶里。
“不过嘛,”伊莉丝喘了口气,侧头瞥了玛格一眼,眼神复杂,“看你落魄成这副样子,本姑娘忽然就……心软了。”
两人沉默着一起将拧干的床单抖开,挂上高高的晾衣绳。玛格在粗布围裙上蹭了蹭湿漉漉、冻得有些发红的手,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,刚想反唇相讥,伊莉丝却抬手制止了她。
“打住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无非是些风凉话。”
伊莉丝深吸一口气,脸上的轻松褪去,神情变得异常认真。她后退一步,对着玛格,深深地、郑重地鞠了一躬,
“首先,我道歉。为过去的事,为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……还有,”她的目光落在玛格空荡荡的左袖上,声音低沉下去,“这个。我知道这句道歉迟到了太久,也轻飘飘的,可能一文不值。所以——”她直起身,目光坦然迎上玛格那双沉静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,鼓足勇气,语速飞快地说,“你想让我怎么谢罪,尽管开口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远处捶打衣物的闷响单调地重复着。
“你来之前,”
良久,玛格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:“心里应该也猜到了吧?我为什么会在这里,穿着这身衣服,干着这种活计?”
伊莉丝平静地看着她,没有打断。
“围猎那晚,”玛格一字一顿,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伊莉丝眼底,“你被绑进山洞……消息,是我放出去的。”
果然。
伊莉丝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或愤怒,只有一种近乎透彻的了然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转而问道:“那现在……我们算是扯平了吗?”
“扯平?”
玛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弧度,“你虽然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目光在伊莉丝身上扫过,最终定格在她坦然的脸上,“也失去了某些东西,但本人到底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,连油皮都没蹭破几块。跟我比?”
她抬起断臂处空荡荡的袖管,冷笑,“差太远了。”
“那你开个价码吧,”伊莉丝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无奈,再看向玛格时,眼神很快又变得锐利,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试探,“你料到了我会来找你,对不对?你在这里,不只是等着我道歉那么简单。”
“难道我会天真地以为,尊贵的伊莉丝殿下是忽然良心发现,专程跑来可怜我这个残废的吗?”玛格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