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抓你!”
陈浚铭愣住了:“去哪?我哥还没回来……”
“奕恒哥那边我已经托人送信了!”王橹杰急得直冒汗,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我在城外备了马,你先去江南找我表叔,等风头过了再说!”
正说着,院外突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。王橹杰脸色一变,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:“你从后墙走,我拦住他们!”
陈浚铭死死抓住他的胳膊:“要走一起走!”
“我不走!”王橹杰掰开他的手,眼里闪着倔强的光,“我爹说了,欠陈家的,总得还。你记住,往东边跑,别回头!”他推了陈浚铭一把,转身就冲向院门,嘴里还大喊着:“人在这!来抓我啊!”
陈浚铭跌跌撞撞地爬上后墙,回头时,正看见王橹杰被几个黑衣人按在地上,少年还在挣扎着回头看他,嘴角带着血迹,却硬是挤出个笑来。
那笑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陈浚铭心上。
他骑着马在黑夜里狂奔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风声里,似乎还能听见王橹杰的喊声,听见张函瑞哽咽的叮嘱,甚至听见哥哥临走时说的那句“会记得的”。
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?
天亮时,他在一处破庙里歇脚,打开王橹杰给的包袱,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,还有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——那是去年杨博文亲手做的,他们几个分着吃,最后剩下的半块,王橹杰宝贝似的收了起来。
陈浚铭把脸埋进包袱里,哭得浑身发抖。他想起杨博文,想起那个总爱温声细语的少年,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。
而此刻的杨府,杨博文正跪在父亲面前,手里攥着一封血书——那是王橹杰托人送来的,上面只有四个字:“护他周全”。
“你想保陈浚铭?”杨御史冷冷地看着儿子,“你可知他是钦犯?保他,就是与陛下为敌,与整个杨家为敌!”
杨博文抬起头,脸色苍白如纸,眼神却异常坚定:“父亲,陈家待我们不薄,王将军已因救浚铭被打入天牢,若连我们都不管……”
“住口!”杨御史拍案而起,“王将军是自寻死路!你若敢插手,就不是我杨家的儿子!”
杨博文沉默着叩首,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,血书被他攥得变了形。窗外,一只孤雁哀鸣着飞过,落在光秃秃的枝桠上,像一枚即将坠落的枯叶。
他不知道,此时的张府,张桂源正站在父亲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