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。只有回去,才能查清当年的真相,才能还父亲和王橹杰一个清白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阿铭,你还记得小时候吗?你总说,哥是你的天。可天塌了,人也得学着自己站起来。”
陈浚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汹涌而出。
左奇函别过脸,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,扔给陈浚铭:“拿着这个,去找岭南老将军。告诉他,‘寒潭藏玉,需借星火’,他会明白的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出帐篷,留给他们一个冷硬的背影。
帐篷里,陈奕恒看着陈浚铭,轻轻笑了笑:“哭什么。我们是陈家的儿子,这点苦,算不了什么。”
陈浚铭扑过去,紧紧抱住他,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哥,我跟你一起回京城!”
“听话。”陈奕恒拍了拍他的背,“你去找老将军,联络旧部,我们里应外合。这是唯一的机会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——那是陈家信物的另一半,“拿着它,等我消息。”
天快亮时,陈浚铭再次离开了。这一次,他没有回头。
他知道,哥哥回京城,是去赴一场九死一生的局。而他要做的,就是带着这半块玉佩,找到老将军,点燃那点微弱的星火。
帐篷里,陈奕恒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夜,七个少年躺在屋顶上,他指着漫天星辰,笑着说:“总有一天,我们会并肩而立,护着这万里河山。”
那时的星光真亮啊,亮得让人以为,所有的约定都能实现。
可如今,星光黯淡,少年们站在各自的歧路上,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他不知道,当他被押往京城的消息传到杨府时,杨博文正在给王橹杰熬药,听到消息,手一抖,药汁洒了一地,烫红了他的手背,他却浑然不觉。
他也不知道,张函瑞偷偷藏起的那封张桂源与左家往来的密信,已经被张太傅发现,少年被关在柴房里,听着外面传来的、关于如何彻底铲除陈家余孽的对话,眼泪无声地浸湿了衣襟。
通往京城的路,漫长而颠簸。陈奕恒坐在囚车里,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忽然想起陈浚铭小时候,总爱坐在他的肩头,指着路边的野花喊“哥你看”。
那时的风是暖的,花是香的,少年的笑声是甜的。
而现在,风是冷的,路是险的,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他握紧了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