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得过陛下?斗得过这世道?”
陈奕恒趴在地上,嘴角渗出血丝,却笑了:“至少我没像你一样,做陛下的爪牙,踩着朋友的尸骨往上爬。”
左奇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脚下的力道重了几分:“带下去!”
陈浚铭躲在林子里,眼睁睁看着哥哥被铁链锁住,看着左奇函冷漠的侧脸,看着张桂源转身离去时决绝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他没有跑。
他知道,哥哥让他去找老将军,是想让他活下去。可他若走了,哥哥就真的再无生路。
深夜,他悄悄潜回关押陈奕恒的营地。守在帐篷外的卫兵昏昏欲睡,他摸出杨博文给的迷药,吹了过去。刚掀开帐篷帘子,就看见左奇函坐在里面,正拿着伤药,给陈奕恒处理背上的新伤。
两人同时抬头,皆是一惊。
“你怎么没走?”陈奕恒急得想坐起来,却被左奇函按住。
左奇函看着陈浚铭,眼神复杂:“你不该回来。”
“放了我哥。”陈浚铭的声音发颤,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王橹杰送的匕首。
左奇函没理他,只是继续给陈奕恒上药,动作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柔。陈奕恒别过脸,语气冰冷:“不必假好心。”
“假好心?”左奇函笑了笑,眼里却没什么笑意,“若我是假好心,你现在已经在天牢里,而不是在这里。”他放下药瓶,站起身,“张桂源明日一早就会把你押往京城,我拦不住。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——写一封信,说陈家旧部欲谋逆,你愿戴罪立功,指证他们。陛下或许会饶你一命。”
“你做梦!”陈奕恒厉声喝道。
“我不是在帮你,我是在帮王橹杰。”左奇函的声音沉了下去,“他在牢里受了重刑,陛下说了,只要你认罪,就放了他。”
陈奕恒的动作僵住了。
陈浚铭也愣住了,他看着左奇函,忽然明白过来——这家伙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挣扎,一边做着陛下的爪牙,一边又在暗中护着他们。可这份扭曲的善意,比直接的伤害更让人心寒。
“我不认。”陈奕恒缓缓开口,语气平静得可怕,“但我可以跟你们回京城。”
左奇函皱眉:“你想清楚,回京城,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我清楚。”陈奕恒看向陈浚铭,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,“但我必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