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背后偷袭,剑穿心而过,他死死盯着那封密信,直到意识消散,手指还保持着攥紧的姿势。
最后只剩下陈奕恒和陈浚铭。
皇帝一步步逼近,刀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:“陈奕恒,你不是想护着他们吗?现在看看,你护得住谁?”
陈奕恒将陈浚铭往身后推了推,自己迎了上去。断矛刺向皇帝,却被对方轻易躲过。刀光再次落下,这一次,他没能完全避开,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鲜血瞬间染红了那身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襦裙。
“哥!”陈浚铭扑过来,死死咬住皇帝的手臂。
皇帝吃痛,一脚将他踹开。少年撞在假山石上,咳出一口血,挣扎着还想爬起来,却被陈奕恒按住。
“阿铭,别动。”陈奕恒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,“我们不躲了。”
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,听着木头噼啪作响的燃烧声,忽然笑了。“你不是想同归于尽吗?”他张开双臂,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浪,“我陪你。”
陈浚铭明白了他的意思,扑进他怀里,放声大哭:“哥,我不怕!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陈奕恒抱紧他,像无数个从前的夜晚那样,轻轻拍着他的背。
皇帝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,看着那片吞噬一切的火海,忽然觉得一阵恐惧。他想逃,却已经来不及了——燃烧的横梁轰然坠落,将他的退路彻底封死。
“不——!”
凄厉的惨叫被火光吞没。
碎玉轩的梅树在烈火中噼啪作响,花瓣被烧得焦黑,却依旧保持着绽放的姿态。陈奕恒抱着陈浚铭,靠在梅树下,任由火焰舔舐着衣袍。
“哥,你看,”陈浚铭的声音已经很轻,“火里……好像有星星。”
陈奕恒抬头,透过浓烟,仿佛真的看见漫天星光。张桂源、左奇函、王橹杰、张函瑞、杨博文……他们都在笑着,像小时候那样,朝他伸出手。
“嗯,是星星。”他闭上眼,嘴角带着一丝笑意,“我们……回家了。”
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,将皇城的繁华烧得一干二净。
后来,岭南的老将军带着兵马赶到时,只在一片废墟里找到了半块烧焦的陈家玉佩,和一卷被保护得完好无损的密信。
再后来,新帝登基,为陈家平反,追封了所有死去的少年。百姓们说,那年的大火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