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鹿群部落边界时,晨光正透过晨雾,给草原镶上金边。陈浚铭第一个蹦出队伍,惊起几丛草间的蚂蚱,却也引来了巡逻的鹿族哨兵。
“是外来者!” 鹿哨声骤响,很快,几个鹿角挺拔的身影围拢过来。为首的鹿族青年叫鹿鸣,眼瞳泛着琥珀色,审视众人时,目光在小狼崽身上顿了顿:“狼族幼崽?你们 ——”
张桂源刚要解释,陈浚铭已举着胡萝卜干凑上去:“我们是南迁的,小狼崽没族群啦!” 鹿鸣看着孩子澄澈的眼,又瞥到众人行囊里的草药、兽皮,神情缓了缓:“跟我来吧,首领在议事石等你们。”
议事石旁,鹿族首领鹿川正用蹄尖翻动晒干的苜蓿。听闻缘由,他望向小狼崽们缩在陈奕恒脚边的模样,沉默片刻后颔首:“winter(凛冬)刚过,草原容得下这些小生命。” 说罢,示意鹿鸣带众人去温泉营地。
温泉腾起的白雾里,陈奕恒后背浸入温热泉水,伤口处传来酥痒的愈合感。张桂源守在池边削木筷,木屑簌簌落在石沿,小狼崽们追着光影打闹,惊得杨博文翼尖扫落几片花瓣 —— 营地四周种满了鹿族祈福的迎春,粉白花瓣飘进温泉,像落在春水里的云。
“以前部落被雪豹袭击,是狼族赶来相助。” 鹿鸣添柴时忽然开口,火光映得他鹿角鎏金,“如今你们带着狼崽求助,也算一段缘分。” 陈奕恒捏着片花瓣笑:“缘分就是,寒冬里相遇的人,能一起走到春天。”
在鹿族营地停留的第七日,张桂源的狼耳开始频繁转向北方 —— 狼族北域的消息,顺着南迁候鸟的翅膀,飘进了草原。
“狼王…… 撑不过春汛了。” 深夜,偷溜回来的候鸟信使落在杨博文肩头,羽毛还沾着北地的霜,“雪豹族开春就滋扰边界,狼族老幼死伤大半,狼王说…… 让您带能战的回去。” 杨博文翼尖发颤,看向营帐里对坐擦箭的张桂源与左奇函。
陈奕恒是被争吵声惊醒的。左奇函的蛇尾拍在石地上,溅起火星:“你回北域,这趟南迁算什么?刚暖的伤又要添新疤?” 张桂源攥着狼骨箭的手发白:“我是狼族最后的战狼,不能看着族群覆灭!” 帐外,小狼崽们挤成毛茸茸的团,不知听懂几分,呜咽声像小兽在舔舐伤口。
“我跟你去。” 陈奕恒掀开帐帘时,张桂源的箭镞正映着月光。他指了指后背 —— 温泉养得伤疤淡成浅粉,“我的伤好了,孤耳能听北风,尾巴能扫雪豹,还有……” 他摸出平安石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