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张桂源松口,一切就能回到原来的样子。可他忘了,兔子急了会咬人,温顺的Omega被逼到绝境,也会用最狠的方式斩断所有退路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陈浚铭问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,“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不知道。”陈奕恒望着窗外,“但去哪里都好,只要不是陈家。”
陈浚铭沉默了很久,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放在床头柜上:“这里面有些钱,你先拿着。桂源哥那边……我会想办法瞒着。”
他转身要走时,陈奕恒突然叫住他:“浚铭,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。”
陈浚铭的脚步顿了顿,没回头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门被带上的瞬间,陈奕恒拿起那个信封,里面的钱足够他支撑一阵子。他知道陈浚铭是好意,可这份好意,像根细小的针,轻轻扎在他心上。
他以为切除腺体就能斩断一切,却发现那些纠缠的人和事,早已像藤蔓一样,在他心里盘根错节。
傍晚的时候,护士又来敲门,手里拿着一件叠好的外套:“刚才那位姓陈的先生让我交给您,说夜里冷。”
陈奕恒看着那件熟悉的灰色外套——那是以前他买给张桂源的,少年总说穿着暖和。他把外套抱在怀里,鼻尖突然一酸。
没有了腺体,他再也闻不到上面残留的松针味了。可指尖触到布料的温度时,那些被强行剥离的记忆,还是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。
原来有些东西,比腺体更难切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