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驶入张家老宅时,陈奕恒的心跳得像擂鼓。院子里静得可怕,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雀都没了声息。
王橹杰引着他往二楼走,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吸走了所有脚步声。走到张桂源的房门前,王橹杰停下脚步,推了推眼镜:“进去吧,他在等你。”
陈奕恒的手悬在门把上,迟迟不敢落下。他想起照片里张桂源苍白的脸,想起陈浚铭焦急的眼神,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着,疼得厉害。
深吸一口气,他推开了门。
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,光线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……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味。张桂源躺在床上,背对着门口,身形确实瘦了很多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很久没说过话。
陈奕恒走到床边,看到他转过身来。脸色确实苍白,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,但眼神清明,根本不像王橹杰说的“快不行了”。
“你……”陈奕恒的声音带着错愕。
张桂源看着他,突然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,和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王橹杰是不是跟你说我快死了?”
陈奕恒的心猛地一沉,一股被欺骗的愤怒涌上来:“你骗我?”
“我不骗你,你会回来吗?”张桂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,“你在那个小城,过得好吗?”
“与你无关!”陈奕恒转身就要走,手腕却被死死抓住。
张桂源的力气大得惊人,他把陈奕恒拽到床上,翻身压了上去。昏暗的光线下,他的眼神像受伤的野兽,带着偏执的占有欲:“陈奕恒,你休想再离开我。”
“放开我!”陈奕恒拼命挣扎,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一个成年Alpha,“陈浚铭还在等我!”
提到陈浚铭,张桂源的眼神更暗了,他低下头,鼻尖几乎要碰到陈奕恒的颈窝,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:“你的后颈……还疼吗?”
陈奕恒的身体瞬间僵住,那道疤痕像是有了生命,在他的皮肤上灼烧起来。
“那天你躺在医院里,我就在窗外。”张桂源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破碎的脆弱,“我看到医生把切除的腺体丢进托盘里,像丢一块没用的垃圾……那一刻,我觉得我的心也被挖走了一块。”
陈奕恒愣住了,他看着张桂源泛红的眼眶,看着他眼底那片从未见过的痛苦,心脏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