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桂源撞开石屋门时,正看见王橹杰的獠牙从陈奕恒后颈抬起,淡金色的狮族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上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王橹杰——!”
咆哮震得石屋顶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。张桂源眼底瞬间漫上血色,兽形的轮廓在他周身若隐若现,锋利的狼爪撕裂空气,直扑王橹杰面门。
王橹杰早有准备,侧身躲开的同时化出半兽形态,红鬃炸开如火焰:“陈奕恒是自愿的!”
“自愿?”张桂源的声音淬着冰,目光死死钉在陈奕恒身上。后者正蜷缩在石榻边,后颈的烙印还在渗血,听见他的声音,身子猛地一颤,却始终没敢抬头。
那副模样,像极了默认。
张桂源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剜掉一块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他一步步逼近,银灰色的狼尾绷得笔直,每走一步,地面都仿佛在震颤:“陈奕恒,看着我。”
陈奕恒咬着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不敢看,怕看见张桂源眼里的失望,更怕自己一开口,就会溃不成军。族老说了,只要他认下这烙印,张桂源就不会被追责,陈浚铭也能安稳留在族里。这点疼,这点委屈,算什么?
可当张桂源的指尖触到他后颈的伤口时,他还是没忍住,疼得闷哼一声。那触感带着滚烫的怒意,几乎要将他灼伤。
“真的是你自愿的?”张桂源的声音低哑得可怕,尾音里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乞求。
陈奕恒闭紧眼,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:“是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张桂源猛地收回手,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烫到一般。他死死盯着陈奕恒颤抖的肩膀,忽然笑了,笑声里满是自嘲和冰冷:“我懂了。”
他转身就走,撞翻了门口的陶罐,药草撒了一地,其中就有杨博文白天送来的凝血草。张桂源的脚步顿了顿,却没回头,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风雪里。
王橹杰看着他的背影,皱了皱眉,转身想扶陈奕恒,却被甩开。
“别碰我。”陈奕恒的声音嘶哑,他慢慢抬起头,眼里没有泪,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,“出去。”
王橹杰还想说什么,被随后赶来的张函瑞拉走了。杨博文默默收拾好地上的药草,留下一小包新的药膏,也悄悄退了出去。
石屋里只剩下陈奕恒一人。他缓缓躺回石榻,后颈的烙印像有无数根针在扎,疼得他浑身发冷。他蜷缩成一团,将脸埋进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