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奕恒熬夜改了三版的方案，在周一早会上被张桂源当众揉成了团。

“这什么东西？”张桂源把纸团扔在桌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“逻辑混乱，数据错误，陈奕恒，你是拿公司的钱混日子吗？”
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奕恒身上。他攥着笔的手在发抖，喉咙像被堵住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那份方案他反复核对过，绝不可能有数据错误。

“我看过他的初稿，数据是对的。”左奇函忽然开口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倒是张桂源你手里那份，边角有咖啡渍，明显被动过手脚。”

张桂源脸色一僵，随即嗤笑：“左组长这是帮着外人说话？我看你是被他那副样子骗了吧？”

“够了。”杨博文揉着眉心开口，语气带着疲惫，“重新打印一份方案，会议暂停十分钟。”

陈奕恒低着头走出会议室，后背像被针扎似的。他刚走到打印机旁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，是王橹杰。

“喂，陈奕恒，”少年笑得不怀好意，“那份方案是我改的，谁让你总跟在杨组长屁股后面转？”

陈奕恒猛地抬头，眼眶泛红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“因为看你不顺眼啊。”王橹杰耸耸肩，语气轻飘飘的，“你以为杨组长真喜欢你？他不过是可怜你罢了。”

打印机“咔哒”一声吐出纸张，陈奕恒伸手去拿，却被王橹杰抢先一步攥在手里。少年突然用力，纸张瞬间被撕成两半。

“你！”陈奕恒想去抢，却被对方狠狠推开，后背撞在冰冷的机器上，疼得他倒抽口气。

“欺负人要有个限度。”

张函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，手里还拿着刚取的快递。他几步走过来，攥住王橹杰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对方痛呼出声。

“张函瑞你放手！”王橹杰挣扎着，脸涨得通红。

“把方案捡起来。”张函瑞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眼神却冷得吓人。王橹杰咬着牙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蹲下身，捡起地上的碎纸。

张函瑞松开手时，王橹杰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。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奕恒一眼，转身跑了。

“没事吧？”张函瑞扶了他一把，目光落在他发红的后背。

陈奕恒摇摇头，弯腰去捡碎纸，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时，忽然没了力气。他蹲在地上，看着那些被撕碎的纸张，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