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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回拍摄棚,而是直接回了宿舍,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。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,一本被翻得卷边的剧本,还有那个被扔进垃圾桶又被他偷偷捡回来的保温杯。
走到公司楼下,他抬头看了看这座高耸的大楼,玻璃幕墙上倒映着灰蒙蒙的天。他在这里待了三年,从满怀憧憬到满身伤痕,像一场冗长而疲惫的梦。
他拿出手机,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:“抱歉,我不干了。”
没有犹豫,也没有回头。他拉着行李箱走出大门,阳光落在身上,有点暖,又有点刺眼。路过公交站时,他看到电子屏上正播放着他们团的广告,七个少年笑得灿烂,他站在最边上,表情僵硬得像个木偶。
公交车来了,他抬脚上去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车缓缓开动,那座大楼渐渐消失在视线里。
他终于可以不用再每天绷紧神经,不用再害怕不经意间的碰撞和嘲讽,不用再假装自己一点都不疼。
窗外的风灌进来,吹起他额前的碎发。他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,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,像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或许未来会很难,但至少此刻,他是自由的。聚光灯下的阴影他带不走,但他可以选择,走向有光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