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奴才若是知道会出这种事,打死也不敢替班的!陛下饶命啊!”
就在这时,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曹德海去而复返,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惶。
他甚至来不及等通传,就疾步进殿,直挺挺地跪倒在朱泊彦面前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启禀陛下!刚……刚刚得到消息……看守居所的太监发现……发现冯公公他,他在自己屋里……悬梁自尽了!”
“什么?!”
小昭猛地抬起头,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,一片惨白,眼睛瞪得极大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,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上下牙关不受控制地磕碰,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
冯公公死了?昨天还好好的人,怎么就突然自缢了?
难不成?这冯公公还真坑害了他?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,他几乎要瘫软在地。
朱泊彦听完,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,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、近乎残酷的笑意。
果然如此。
他目光转回瘫软在地的小昭身上,这奴才虽然无知,但违反宫规、协助隐瞒、玩忽职守皆是事实。
“哼,”朱泊彦冷哼一声,“私自顶替,助人违规出宫,事发后又毫无察觉,险些酿成大祸。小昭,你可知罪?”
小昭已经吓傻了,只会麻木地磕头,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他忽然不再看小昭,对曹德海道:“拖下去。二十板子,一板都不许少,打完扔到北三所去伺候那些老废人。”
北三所!
那是宫里最腌臜、最绝望的去处,等同活葬坟。
小昭一声呜咽还未出口,已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堵了嘴拖拽出去,殿内只余地砖上几道徒劳的刮痕。
曹德海大气不敢出。
朱泊彦静默片刻,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扳指:“冯公公的尸首,着慎刑司秘密验看,他屋里所有东西,给朕一寸一寸地搜,尤其是他每次‘探亲’回来带回的东西,一片纸屑都不许放过。”
“是。”曹德海躬身领命,迟疑一瞬,“陛下是怀疑……”
“他每隔三月必出宫一次,回来神色哀戚,此次事发立刻‘自缢’灭口……”
朱泊彦眼底寒芒烁动。
“天底下哪有这般巧事?怕是被人捏住了命脉,不得不为人驱使,如今事败,便成了弃子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只容曹德海一人听见:“去查这三个月内官监水车的调度记录,尤其是文渊阁附近的水道、水缸,那几日可有异样。经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