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川,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。
“谢将军……”他深深鞠躬,声音哽咽却坚定。
或许就是从这一刻起,这个饱受内心折磨的汉子,终于开始尝试走出自己罪恶的阴影。
翌日起程,队伍离开乐平县,地势逐渐平坦,官道宽阔平整。
算来从云州出发已有二十余日,虽然途中多有耽搁,但路程已然过半。
“将军,三日后便可离开并州,进入雍州地界!”苍蝇策马来到凌川身侧,“穿过雍州,就能进入洛州了!”
“不急,慢慢走!”凌川望着前方笔直的官道,神色从容。
这一日,凌川特意登上杨铁匠的马车与他并肩而坐。
“杨老头,问你个事!”凌川在他对面坐下,将守灵那夜遭遇丹青府杀手的事细细道来,“您跟丹青府可有什么交情?能否帮忙牵个线,大家化干戈为玉帛?”
杨铁匠漫不经心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:“你当丹青府是路边小酒馆?追杀令岂是说撤就能撤的?”
“不都是为了银子吗?本质上跟做生意没什么两样。”凌川坚持道。
杨铁匠瞥了他一眼:“这话倒是在理!只可惜,丹青府这家‘百年老店’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。”
“难道连您杨剑神的面子也不行?”凌川十分诧异。
杨铁匠冷笑一声:“老夫退出江湖多年,丹青府的话事人怕是早就换了几茬,更何况,我与他们素无交情,人家凭什么卖我这个面子?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:“不过你小子也不必太过担忧。丹青府的杀手,自会有人替你应付!”
凌川闻言一怔:“有人替我应付?谁?”
杨铁匠却只是神秘一笑,不再多言。
接下来的几日,凌川时而陪着苏璃在马车里说说话,时而向杨铁匠请教修炼上的疑难,更多时候则是与沈七岁和一禅小和尚畅谈江湖轶事。
沈七岁性格活泼,总是有说不完的趣事。
一禅小和尚则大多时间都在打坐诵经,令人称奇的是,哪怕盘坐在马背上闭目念经,他的身形依旧稳如磐石。
有一次沈七岁开玩笑,故意抽了他的坐骑一鞭,那马受惊狂奔,小和尚却依然稳坐如山,连衣袂都不曾凌乱。
这一路上,凌川没少向这两位年轻高手请教,虽然他们年纪尚轻,但凌川深知‘达者为师’的道理,从不觉得向他们请教是什么丢脸的事。
沈七岁很是爽快,明确告知,只要不涉及蜀山剑宗的不传之秘,其他的但说无妨。
一禅小和尚更是坦诚,告诉凌川只要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