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休县的驿馆很是简陋。
本容不下王承恩带来的锦衣卫校尉、东厂番役、以及户部兵部的官员。
但方法总比困难多。
王承恩占用了驿馆周围的屋舍,让驿馆的驿卒驿吏暂时去别的地方居住,这才容纳了此行的随行人员。
同时,王承恩也谨防外人探查驿馆中情报。
在驿站之外,他安排了三组锦衣卫巡视,十二个时辰不间断。
无他的命令,闲杂人等不准进入驿馆。
此刻。
驿馆大堂灯火昏黄。
王承恩端坐在主位之上,几个机灵的太监上前来伺候,倒上姜汤。
一碗姜汤喝下去,王承恩有些沉重的脑袋又变得轻灵起来了。
在云雨轩,他虽然是装醉的,但毕竟酒还是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。
还好他酒量尚可,若是酒量不好的,喝那一坛酒,估计是真的要躺着回来了。
“散出去的夜不收,回来了没有?”
朱由校登基之后,一直在扩招锦衣卫编外人员,虽然主要的人员散在北直隶,但还是有些人员安排在山西、陕西这些地方的。
尤其,查抄晋商,本就是朱由校登基之前便想好要干的事情了。
在八大晋商各家祖地,魏忠贤都提前买通了许多人,作为锦衣卫的眼线。
王承恩到此地,自然是要接收这些情报了。
“禀公公,散出去了二十多个,已经回来了半数。”
中年太监点了点头,说道:“让他们过来,咱家有话要问他们。”
“奴婢遵命!”
很快,出外的夜不收便趋步进入堂中。
他们并非是穿着东厂、锦衣卫的袍服,而是身穿当地服饰,有些人干脆就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介休百姓,只不过被锦衣卫发展为编外人员。
姜汤喝完,又有服侍的太监端来醒酒热茶。
王承恩端起茶盏,小饮一口,问道:“你们出去调查了好些日子了,咱家问你们,晋商范永斗,是真死,还是假死?”
司礼监太监王承恩目露寒光,对于范永斗的突然暴死,他十分有十二分的不信。
一个本地的锦衣卫探子上前说道:“禀公公,范永斗确实在一个月前,便没有人见过了。”
“没有人见过,不代表死了。”
王承恩将手上的茶盏放下去,再问道:“范永斗何时下葬的,又葬在何处?”
“回公公的话,范永斗在半个月前下葬的,下葬之地,就在县城西面,范家祖坟那一块。”
王承恩眼神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