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地,却仍高举着密折:“但文震孟招认,高攀龙确曾密令其煽动举子罢考。北镇抚司在会馆暗格搜出的联名册,与密札笔迹吻合”
“朕记得,高攀龙的同伙里有个叫缪昌期的?”
魏忠贤后颈瞬间沁出冷汗。
看来,陛下把握着大局,什么事情都知道了。
他当即老实回答道:“皇爷明鉴!缪昌期昨夜在诏狱咬舌了。”
朱由校猛地抓起案头镇纸,却在砸下前忽然收势。
他盯着魏忠贤颤抖的冠缨:“去告诉许显纯,再死一个要紧人犯,他就去辽东啃雪。”
稍稍放松狗链,这些人就要蹦跶起来了。
当真是要时时敲打才行。
两天不打,上房揭瓦。
魏忠贤被皇帝训斥,吞咽了一口口水,麻溜的回道:
“奴婢领旨!”
在这时,宫女张芸儿端来热茶。
朱由校接过宫女递来的热茶,目光落在御案上那份关于周嘉谟的密报上。
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“周嘉谟现在如何了?”
魏忠贤连忙躬身答道:“回皇爷,周嘉谟已按圣意准其原品致仕,现下正在家中养伤。只是.”
他略作迟疑,话语还是缓缓说了出来。
“士林中人皆唾骂其为阉党走狗,据说连门生故旧都避之不及。”
朱由校闻言轻笑一声,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:“好,很好。这正是朕要的效果。”
他站起身,踱步到窗前,望着雨后初晴的紫禁城。
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,却映出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。
“传朕口谕,嘉奖周嘉谟拨乱反正的功劳。另外,着太医院派御医为其诊治伤势。”
魏忠贤闻言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:“皇爷圣明!这是要让天下人知道,顺从圣意的,哪怕曾经有过错,也能得善终;违抗圣命的”
“不错。”
朱由校打断他的话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朕就是要让周嘉谟做个活榜样。告诉那些还在观望的官员,跟着高攀龙之流对抗清丈是什么下场,顺应朕意又是什么结果。”
他走回御案前,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了几个字,淡淡道:“周嘉谟虽然可恨,但朕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。一个被士林唾弃的孤臣,除了依附皇权,还能有什么出路?”
魏忠贤眼中闪过一丝钦佩:“皇爷深谋远虑。如此一来,那些还在犹豫的官员,定会明白后面的路,该怎么走的。”
朱由校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