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组成了一支临时勘核队,直奔广宁卫的军籍库房。
那里堆着近十年的兵册、粮册。
“按册点验,一人一籍,不得有半分虚漏!”
杨涟站在库房门口,对着勘核队沉声吩咐。
吏员们当即搬出木箱,将兵册摊在临时搭起的长案上,一页页核对姓名、年龄、籍贯。
另一边,校尉们则带着兵册前往各营,逐个点验士卒。
有的士卒名册上写着“年二十五,能拉强弓”,到了营中却见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兵,连两石弓都拉不满。
有的名册上列着“步兵五十人”,营中却只站着二十来个面黄肌瘦的兵卒,一问才知其余三十人都是“挂名”的空额。
这般忙碌了近半个月,勘核结果送到杨涟面前。
见到这结果,连见惯了贪腐的他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。
广宁在册兵卒号称三万,实际核查下来,能战的士卒不过一万八千,足足四成都是虚冒的名额!
“每年朝廷拨给广宁的军饷近两百万两,按三万兵额发放,可实际只用养一万八千人,这中间近八十万两,全被这些将领吞进了肚子里!”
杨涟将勘核册重重拍在案上,声音里满是怒火。
他走到舆图前,忽然冷笑一声:
“难怪辽东总是打不了胜仗,难怪去岁熊经略要直捣赫图阿拉、剿灭建奴的时候,这些人拼了命地阻止。能不阻止吗?”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账册上的数字,语气带着几分嘲讽。
“一年从大明国库吸血四五百万两,再借着走私人参、貂皮,通蒙古、通建奴,又是一笔横财,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!
辽东太平了,朝廷不用再拨这么多军饷,他们的财路不就断了?
这些蛀虫,巴不得辽东乱下去,好让他们继续中饱私囊!”
杨涟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意。
此刻。
愤怒无用,唯有革除弊政,才能让辽东重焕生机。
他当即说道:
“即刻行文各营,将虚冒的兵额全部剔除,按实际人数重新造册,今后每月军饷直接发到士卒手中,由锦衣卫、兵部、都察院监督发放,任何人不得截留!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这么一来,每年至少能给朝廷省下百万两军饷,这些钱,正好用来补充军械、改善士卒待遇。”
解决了军饷虚冒的问题,杨涟又将目光投向那些被盘剥的军户。
他让人调出锦衣卫此前核查的“被占军田名录”,派吏员逐户走访,确认哪些军户的田地是被将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