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底的眼眸里,看不出半分波澜:
“朝有朝纲,国有国法。此事自有大理寺详查,不必多言。”
说完,皇帝不再看他一眼,拂袖转身,龙行虎步,消失在大殿深处。
六皇子虞渊想上前要搀扶余老将军,却被身旁的谋士死死拉住。
“殿下!殿下!”
一路出了养心殿,谋士左右看了看,才压着声音道,“您方才在朝堂之上,太过冲动了!”
“怎么?”虞渊道。
“殿下,您与武将亲近,朝中人人皆知,但知道是一回事,当众站队,又是另一回事!”
谋士急道。
“结党营私乃是大忌!这样做,非但救不了余将军,反而会害了他啊!”
……
御书房内。
皇帝与老太监魏伴相对而坐,面前摆着一盘残局。
“朕这两个儿子,一个像狐狸,一个像老虎。”
皇帝落下一子,声音平淡,“你说,这天下,究竟是该交给狐狸,还是老虎?”
魏伴不敢接话。
皇帝又道:“我南虞重文轻武百年,以至国力孱弱,如今北莽大军压境,理应扶持老六,重振武风。只是他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表现……朕若真将兵权交于他手,只怕……”
魏伴还是紧闭嘴唇。
皇帝看着他:“朕命你说,我这两个儿子,究竟如何。”
犹豫许久,魏伴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六殿下虽不够沉稳,但身先士卒,必能鼓舞三军。三殿下虽不擅武,但心思缜密,擅长驭人,若能为他配几员猛将,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功业。此外还有七皇子、八皇子,年纪虽轻,但都有过人之处。”
“你倒是谁也不沾边。”
皇帝笑了,“不过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。给老三……配几员猛将么?”
他若有所思地捻起一枚棋子,目光变得深远起来。
“那个叫陈木的,应该快到京城了吧。”
“把这个消息告诉老三。”